李禅秀立刻正色:“阿爹尽管吩咐。”
虽然确实舍不得,但问题是,留在洛阳他同样见不到裴椹。还不如忙碌起来,让自己忘记些思念。
三日后。
在李玹的叮咛嘱咐下,李禅秀率军前往阎啸鸣所在驻地。
大军刚从洛阳开拔,一只从北边飞来的金雕就在上空盘桓。李禅秀发现,立刻吹了声哨。
金雕鹰眼锐利,发现他后,很快落向他抬起的手臂。
第章
李禅秀飞快从金雕腿上解下信筒,取出信纸展开,动作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裴椹在信中倒没写什么重要事,毕竟隔三差五就让金雕送一趟,着实也没那么多事可写。
他在信中只说自己已经到冀州一带,刚和陆骘率领的青州军会合,又说已经知道李禅秀要率军去南边,酸溜溜表示怎么不来北边,就差明着抱怨李玹是不是故意的。
最后才写一些沿途风景见闻,隐晦表达心底的思念。
信不长,但每个字,李禅秀都仔仔细细在心中默读,眸底忍不住泛起柔光,唇角也不觉微弯。
若是梦中的自己,实在难想象字里行间总是透露端方、温和的裴将军,会在信中写这种……情话字句。
自从和裴椹在一起,总感觉梦中裴椹给他的形象好像崩坏掉了。但这样的裴椹他也喜欢,更鲜活真实,情深义重。
李禅秀唇角的笑一直没消失,看完信,他将信纸收起,又从囊袋里取出一块肉干,喂给送信的金雕。
这只雕不是小黑,是之前头顶被染了一撮白毛的那只,叫金翅,已经被裴椹送给李禅秀。
说起来,刚把这只金雕送给李禅秀时,裴椹想给它改个名字,李禅秀觉得没必要,才一直叫金翅。
金翅显然比小黑稳重许多,叼走肉干,扑扑翅膀,便又飞到天上盘旋。
李禅秀骑在马上,不好立刻写回信,便又吹了声哨,让金雕不要飞远。
旁边骑马同行的孙神医见他自收到信后,笑容就没消失,不由打趣:“殿下,可是北边裴将军的信?”
李禅秀面皮薄,何况孙神医是“解毒”这件事的知情人,顿时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没留神,像梦中一样喊了句“师父”。
喊完意识到自己喊错,忙想改口含糊过去。
孙神医却捋捋胡须,笑道:“师父?殿下喊我师父,我岂不跟魏太傅一样,也成太子的老师了?嗯,不错不错,这个称呼好。不过我这个师父,只能教教殿下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