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喇叭调子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的,让这些海鸥能围着“海王号”有规律地绕圈。
姜绍炎就在我旁边,趁空嘿嘿笑着念叨一句说:“小冷,还担心陈诗雨的敌袭吗?”
我摇摇头,本来昨晚还瞎想呢,要是陈诗雨派水上飞机过来,“海王号”怎么应付?但这一刻也对邪君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知道飞机飞行时,最怕的就是鸟,因为有相对速度的存在,鸟撞到飞机挡风玻璃上,很可能会撞烂玻璃导致悲剧,另外鸟也能钻入飞机引擎中,这也会是一个致命伤。
在邪君吹完喇叭的一刹那,这些黑海鸥又从高空落下来了,一摇一摆地进了笼子,我猜测,邪君刚才的举动,就是想大早晨的遛遛鸟,别让它们闷坏了。
之后过了半个钟头,我们洗漱下,开饭了。当然了,我说的洗漱也就是意思一下吧,“海王号”对淡水管控很严格。
我们每人只能用一个小得可怜的盆,接半盆水,用毛巾蘸着,把身子擦一擦,至于刷牙之类的,别想了。
再说吃饭,邪君也好,驼背老人和这帮小矮人也罢,他们又吃起生鲨鱼肉来。邪君考虑到我们吃不惯,特意找人烤了几块熟肉,分给我们。
我头次吃鲨鱼肉,带着一丝好奇,先咬一口尝一尝。我觉得这肉嚼着有股怪味,臊臊的感觉。
我第一反应是里面不会有尿吧?我还特意盯着那些小矮人看看,心说莫不是他们使坏?在我们肉里撒尿了?
姜绍炎他们仨吃得很专心,都用匕首割下一小块肉往嘴里送,铁驴留意到我的举动了,他凑到我耳边低声念叨一句:“徒弟,你还不知道吧?软骨鱼体内含有尿素。尿素不仅能维持鱼的体液的高渗压,减少盐分渗入,还能起到加速盐分排出的作用,而鲨鱼跟鳐一样,都是典型的软骨鱼。”
我听是听明白了,却一时间胃口不怎么好了,总觉得自己吃鲨鱼肉的同时,不也在喝鲨鱼尿吗?
但早餐就只有鲨鱼肉,不吃也不行,我为了能填饱肚子,硬着头皮又吃了一些。
这样等早餐完毕了,我们所有人都干起活来,小矮人们又主抓关键岗位,摆弄帆或者清理甲板啥的,而我们四个倒霉蛋,又去了锅炉室。
我对烧锅炉的活儿是够了,也问姜绍炎:“按现在进度,我们啥时能赶到鬼岛啊?”
我想的是,到了鬼岛,我们四个就解脱了,至少不用当锅炉工了。
姜绍炎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而且又强调,想去鬼岛,我们也要等待时机。
我不懂这时机是啥。我们一上午没干别的,都在锅炉室,等到了中午,我眼巴巴地盼着开饭呢,但我们撮的煤都用光了。
姜绍炎的意思,这里有推车,我们四人里出一个人,去仓库运点煤回来。
当然了,我们谁都不愿意去,就只好抓阄了。铁驴兴致勃勃非要坐庄,而且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四根小木棍,遮遮掩掩地被他握在手里让我们先来。
我挺有信心
的,心说四选一,我冷诗杰运气不能那么差吧?
我先上,抽出一根一寸长的木棍,我当时就笑了,觉得这木棍可以嘛,绝不可能是最短的。
但我错了,姜绍炎和老猫分别拽出一根半尺长的木棍,等最后我们把木棍放一起一比,还真就是我的木棍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