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瑞·迪弗洛里奥
——爸爸,你今天午饭吃了什么,王宝堡吗?
——当然,小甜心。
——爸爸,不许那么叫我。
——叫你什么?
——小甜心。我又不是女孩。
——你不是女孩?女孩有的东西你没有?
——没,没有,就是没有。所以我不可能是小甜心。
——但你就是我的小甜心呀。
——我不是。男孩不甜。那是女孩。女孩才甜。还黏糊糊的。
很难驳倒这么有理有据的逻辑。我可以写一整篇论文,讲述我六岁就明白但三十六岁反而不明白的道理。
——她们确实挺黏糊的,对吧?但等你长到十三岁,就每时每刻都想和她们黏糊在一起了。
——不可能!
——就可能!
——到时候她们会喜欢和我的青蛙玩吗?
——差不多吧。好了,明天还要上学呢,小蜜糖。
——爸爸!
——对不起,我忘记你是个小男人了。明天还要上学,哥们儿,你该走了。还有你,提米。
——唉,哥们儿。这什么巴比伦破事儿。
——你说什么?
——唉……没什么,爸爸。
——我也这么想。上床去吧,好哥们儿。天哪,你们怎么都不亲老爸了?
——他们已经长大了。
——我发现了。记住刷牙,你们两个都是。
我妻子跟着他们走了。
——你去哪儿?
——我也去刷牙。今天够累的。不过,金斯敦的哪一天不累人呢,对吧?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真是有意思,女人能抓住一切机会挑起口角,尤其是你特别不想吵架的时刻,但不吵就会显得你不关心她,所以你必须说点好话或者恭维话,然后她会说你这是在敷衍她,然后嘛,当然就吵起来了。
——我要——
电话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