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批蜡烛时间紧任务重,多亏了上门卖果子的人都勤快。
最开始大家还只是十斤、二十斤这样的试试水,到最近,听说都回去更远的山楚里找咬人树,还真找到了好几片,送来的也越来越多了。
但因为一个果子出的蜡十分有限,所以近来需求量更大。
这日来送果子的,是三个面生的孩子。
一个大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小的。
两个小的,年长点的是个女娃,最年幼的是个哥儿。
年纪最大的背着一个巨大的箩筐,腰都被压弯了,放下来后,是满满的咬人树果子。
后面两个孩子也背着小号的背篓,里头也有不少。
他因是第一次来,还带了这么多,很是忐忑。
手垂在一旁,脚上的草鞋早就磨破了,露出的脚趾都暴露了他的紧张。
“严童生,你看这些果子是咬人树的果子不?你收吗?”
严之默已经经手过上百斤的咬人树果了,看什么也不会看错。
只当这几个孩子第一次见,还认不清。
“正是了,等我一下,我去拿秤。”
严之默回屋拿秤的时候听姚灼和姜越说起,这几个孩子是村里白三家的。爹娘都早死,留下三个孩子,名字也好记,就叫白大山,白二妮,白三川。
而今都跟着白家大房住。
虽然白三和白三媳妇身后也留下一些家当,可三个孩子三张嘴,白家大房虽没有不管,但也捉襟见肘。
况且有什么好的东西、新的东西,总归要先给亲生的。
所以白三家这三个孩子,常年活得和野孩子一样,那点吃的喝的,都得靠自己挣出来。
严之默依着规矩,让他们把果子都倒在院子里空的地面上,他大致检查一番,发现没有坏果。
遂给了孩子们一个口袋,分批次装进去,挂在秤上称重,加起来竟有四十公斤。
算上这些果子,四百根蜡烛的原料应是够了。
严之默拆了一吊钱,数出五十个铜板,给了为首的白大山。
五十文铜钱,沉甸甸的,落在孩子的掌心里,能看得出这孩子兴奋不已。
他小心地把钱放进一个很旧的钱袋里,牵起弟弟妹妹的手对严之默道:“严童生,这果子无论多少,你都收吗?”
严之默点头,“有多少我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