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关键时候,方二娘这个店长临危不乱,全盘接手了店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令姚灼可以安心在家陪严之默养病。
严之默这病情,简单说就是积劳成疾。
他原本体质就不如常人那般硬朗,小病小灾总是没断过。
只是都并不多么严重,久而久之,严之默自己也不太当回事了。
等到这回浑身烧得滚烫,好像一张口喉咙就要往外冒火时,严之默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大约是……
玩脱了。
睡意朦胧间听及大夫与姚灼的对话,他恍惚间才知自己那日几乎因高热而昏厥。
多亏了元宝跑着去县城里最好的医馆,请来了坐堂大夫出诊,给严之默当场刮痧放血,又施了一回针,才把热度降了下来,不然很可能有更大的危险。
严之默浑浑噩噩睡了多久,便知姚灼也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多久。
中间他不是没醒来过,可要么是把好不容易喝进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要么呼吸不畅,盗汗不止,分分钟将里衣浸湿了一层。
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给姚灼什么回应,唯独能做的,就是在姚灼抓住自己的手时,给予轻轻的回应。
一天两夜,倏忽而过。
元宝和如意眼见得东家还没好,夫郎也跟着瘦了一圈。
万幸的是,到了第三日上午,严之默又被扶着喝了一回药,等到了中午再醒来时,自觉精神好了许多,还有了些胃口。
他话一出口,姚灼便惊喜得不行,连忙叫来如意吩咐道:“如意,去把灶上温着的米粥盛来,不要太稠。此外再剖个咸鸭蛋,要紧选一个流油的。”
严之默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己病中最爱的搭配。
且看样子,姚灼怕不是每日都准备着,只等他一醒来,随时都能吃到。
“你这脸色,瞧着比我还差呢。”严之默拉过姚灼的手,放在怀里揉了揉。
姚灼伸手轻抹了抹泛红的眼角,蹭下一点湿润。
“等你照了镜子,再来说这话罢。”姚灼嘴角向下微撇,没好气地瞪了严之默一眼。
严之默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照镜子的勇气。
那一定是蓬头垢面,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