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走街串巷,吆喝地嗓子冒烟。
过去这等事,只要在衙门外头的告示栏上贴一张纸,请了那识字的站在旁边念上几遍就可以。
可此番疫病,所有人都在家中闭门不出,在告示栏上贴多少,怕是都没人看得到。
他们本想躲懒的,奈何那钦差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现今连知府大人在其面前都毕恭毕敬,遑论底下干活的?
这票官差,可以说已经多年没如此投入地办过差事了。
等他们走到严之默租赁的小院子前,发现院门一下子被人推开时,完全骇了一跳。
而待听清楚严之默趁此时机,开门自荐的原因后,更是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就连回春堂的纪大夫都没有办法,面前这书生郎,难道会有办法不成?
严之默的解释是,自己祖上有人行医,这些纸上所记,皆是从祖辈遗留下的笔记中所得。
这件事说得越玄乎,似乎就越发有人相信。
官差们满腹狐疑地去交差,在被告知他们是第一个真领了人回来复命的后,连带对严之默的态度都愈发亲切了。
现在有钦差坐镇,这等立功的好事,谁捡到了,保不准就能升官发财。
往后只看这书生是不是真如其所说,借着祖荫,有几分本事。
严之默就这么被请到了衙门,在一侧厅等候多时。
虽做好准备,怕是要等许久,结果还真的等了快一个多时辰。
桌上的茶都凉透了,终于有人前来通传,请严之默移步,去正式的待客正厅,面见钦差大人。
严之默一介草民,见谁都得跪。
不过这位初次见面的钦差却没让他跪太久,一上来就免了礼。
钦差显然对严之默的献策十分感兴趣,接连问了许多问题,严之默对答如流。
同时也在心里确认,这钦差比那知府好了不知多少,起码的确是个干实事的官员。
他说了许久,这回子手边的茶不仅不再是凉茶,还换成了更好的。
严之默一进来就忙着行礼、回话,还是喝了这口茶后,才有工夫望向钦差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瞧瞧这大官有几个鼻子几个眼。
然而,就是这不经意间的一次抬头,令他瞄见了钦差大人的模样,心中悚然一惊。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何这堂堂钦差,竟会和走时还在家中玩剪纸的明哥儿,有五成的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就晚了几分钟(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