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星本来想说自己睡沙发,但想到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触手,犹豫一瞬就应了下来:“好。”
冲了个澡出来,宋南星换了睡衣,和程简宁一人占了半边床。
程简宁一沾床困意就涌上来,跟宋南星说了句“我先睡了你随意啊”倒头就睡了。
宋南星将布偶兔子放在床头,打了个哈欠,虽然也有些犯困,却撑着没睡。
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将脸埋进被子里,宋南星百无聊赖地数小羊,和藏在暗处的身影比耐心。
他其实也不确定沈渡跟来了,完全是盲赌,但在数到一万三千四五百十二只羊的时候,他闻见空气中海风的咸腥味道时,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湿滑的触手在地面扭动,彼此摩擦时发出粘腻的水声。宋南星听着这熟悉的动静,几乎都能想到那些粗大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挤在一起你扒拉我我扒拉你最后打成结的画面了。
他不数小羊了,耐心等待着触手们上钩。
那些触手似乎在犹豫,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宋南星才感觉有一条冰凉的触手从床尾爬了上来。
一条动了,其他的也动起来。
它们争先恐后地挤上床,有的来缠宋南星,有的则使劲把另一边的程简宁往外推。
不知道是不是沈渡动了什么手脚,程简宁被推到床下摔出一声闷响都没醒,只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宋南星抿了下唇,心里跟程简宁说了声对不起,继续装睡。
那些触手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怕吵醒他。之后大约是发现他睡得很沉,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开始解睡衣扣子——这是宋南星一开始以为的。
等到上衣被触手粗暴地撕碎一片时,宋南星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它们根本没打算解扣子,而是打算把睡衣撕了。
宋南星自己没带睡衣,带出来的衣服洗了还没干,撕了他穿什么?
本来还想再等等,现在只能睁开眼睛,随意捉住一条触手,出声阻止:“这是程简宁的睡衣,撕坏了要赔的。”
他本来以为都抓现场了,沈渡总不能再鬼鬼祟祟躲着了吧?谁知道他刚睁开眼人都还没看清楚,就感觉到手里的触手一抖,接着就看见一团黑影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地钻到了床底下,只有被宋南星抓住的那条触手,好像被鱼钩钩住鳃的鱼一样还在慌乱地扭动。
宋南星:?
不是,到底在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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