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段承煦,正是栾太后的亲孙。是延熹帝长子段明熙的儿子。延熹十八年,段承煦出生,同年段明熙去世,段承煦在襁褓中的时候便继承了肃王之位。
栾鸿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不得操之过急。陛下才二十岁,现在让他立储,他会作何想?文武百官作何想?”
“你的意思是,等陛下册封了皇后,有了子嗣,再册封肃王为太子?”栾太后冷笑。“到时候就晚了!”
“够了!”栾鸿打断他。“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你不要再出手干预。”
栾太后仍是阴沉着一张脸,有气没处发。
“他们翰楚院到底也在老夫管辖之下。他一个小小的五品翰楚学士,能掀起什么风浪?倒是你——”栾鸿转头看向她,私下无人,又是亲兄妹,他也顾不得身份尊卑了,直接出言低斥道,“你私底下派人前去刺杀沈扶,还暗中与沈家人勾结,给他下毒。结果呢?没伤到他半分!你做的这些事情,简直愚蠢!除了加重陛下的猜忌,毫无用处!”
被他这么一骂,栾太后的气焰低了不少,但却满脸疑惑:“我确实派玄羽司暗中刺杀过他,但我什么时候跟沈家勾结给他下毒了?你少把什么屎盆子都往哀家头上扣!”
“不是你?”栾鸿转头看向他,脸色微变。“那是谁做的?”
“哀家如何知道!”栾太后被他这么一骂,心里愈发不爽快。
栾鸿没有再回应,顿时心事重重起来。他前段时间刚听闻玄羽司的人刺杀沈扶,他回乡之后还遭遇沈家人下毒,便立刻猜出这是栾太后动的手。若是让陛下查出来,这案子跟栾家有关,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跟沈家人暗中勾结加害沈扶的人,居然不是栾太后?
栾鸿的心里愈发杂乱无章。
从坪江府赶往凤京府,需要五日车程。
缇行厂的侍卫随行护送,套好了马车,静立一旁,等待沈扶上车。而贺浔骑在一匹马上,像是在等他,而且要跟着一起走的样子。
沈扶转头看去,淡淡道:“我要回凤京府了。怎么,这次又顺路?”
贺浔骑在马上,挠了挠头,笑得不是很自然:“是啊沈兄,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啊是吧,哈哈。”
沈扶肃然而立,蹙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路跟随我?如不说来,我也不走了,你便一个人回京罢。”
贺浔轻嘶一声,一旁的游逸卿走上前来,急忙制止:“诶,青砚,你都答应我了,可不兴事后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