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酌:“太后娘娘如今抚养着肃王殿下,她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肃王坐上这个皇位。可是如今肃王年纪尚小,又是宗室所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栾党要把一切绊脚石全部清除。而先帝嫡出的景王殿下,就是头一个绊脚石。”
段明烛冷笑道:“下一步就是让朕册封肃王为太子,然后再想办法把朕这个绊脚石清除掉。”
楚酌敛目,又道:“如今栾党一击不中,多半还会想办法暗中对景王殿下动手。当务之急,是要确保殿下的安全。”
段明烛沉吟片刻,道:“既然栾党已经知道是朕把明煜藏在楚王府的,不妨就将他接到宫里来安置,看他们还敢不敢动手。”
“不可。”楚酌摇摇头。“景王殿下先前毕竟是太子,若是安置在宫里,弄得人尽皆知,对陛下和殿下都不好。”
“……你说得也有理。”
楚酌思忖片刻说:“陛下不妨先将他送出凤京府,找个栾党寻不到的地方。”
“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段明烛轻叹。“只不过玄羽司无孔不入,想查探到明煜踪迹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酌:“所以,陛下还是需要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
楚酌离开后,段明烛叫了韩卓来,把事情吩咐给他,韩卓马上着手办了。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段明烛被韩卓叫醒。听到屏风外的低唤,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回禀主子,已经寅时二刻了。奴才有要事禀报主子。”韩卓躬身道。“楚王府出事了,就在昨天半夜。”
“楚王府?”段明烛皱了皱眉。“段明煜又怎么了?”
韩卓:“昨夜有刺客潜入府邸,刺杀景王殿下。”
“什么?!”段明烛霎时坐起身来,“他还活着没?”
“受了些伤,好在并无大碍。”
段明烛撩开床帘,问道:“谁动的手?”
“没有抓到活口。从武功路数上来看,像是玄羽司。”韩卓低声答道。
段明烛脸色沉得如同风雨欲来。昨日还在与楚酌商议,栾党一击不中,还会再次出手,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韩卓细细道来:“我们的人与其交手,双方各有损伤,他们见无法得手便离开了,但是他们有人身上也留了伤,若是调查起来,倒也好查。”
看着段明烛的脸色,韩卓试探道:“主子,要不要奴才去查?”
段明烛没说话。这个时候,他不由想起数月前,玄羽司在宫外刺杀沈扶的那一次,神色不禁愈发难看。
“新账旧账一起算,给朕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