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三个月,伤害我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其实还差一个,那个人现在就跪在我的墓前。
“嘉嘉,原谅我。”
季思远还不到三十岁,发间竟夹杂了几缕白色。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
我有时会应和,有时就蹲在他带来的玫瑰花束前数花瓣。
他说他爱我。
他说后悔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他说他和温旎只有那一晚,而那一晚也是因为温旎使了下作的手段。
我听见了,可我不关心,因为太迟了。
迟到的解释不会再让我的心为他而跳动了。
我的身子突然变得很轻,我似乎刻意感受到穿过我身体的风。
季思远踉跄着起身,他好像能看见我了。
但,我也要消散了。
季思远,再见。
再也不见。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我在想,如果人生还能重来,我不要再喜欢上季思远了。
在温旎服刑期间,季思远买通了她的狱友,时不时就给她些教训尝尝。
出狱后,她也没什么别的谋生本领,还是走上了老路,去给有钱人做情妇。
可季思远宁愿自折八百,也不肯让她好过。
谁敢包养温旎,他就疯子一样去搞人家的产业,闹得那些正房太太们都想给他送锦旗。
于是温旎只能去夜场陪酒,还得经常换地方,防止季思远去砸场子。
再后来,温旎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者死在了哪个角落。
季思远呢,则四处求神问佛。
他想见到他早亡的爱人,但那个倔强的女孩总也不肯入梦来。
颇有名望的寺庙僧房中,季思远坐在蒲团之上,神情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