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消息刷出来,付鸣野顿生厌烦。
他平时懒得看群里的聊天记录,唯独赛车缺人时在群里发一句。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这些人有了能随便掺和他家里事的错觉?
难怪付北岳看不上他们。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付鸣野仿佛喉咙里卡了苍蝇一样,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谁也不准——]
刚敲出半句警告,他不经意撩眼,恰好和一双莹润圆眼撞个正着。
千柚盯紧了他,声音清晰传来,一字一字,“付叔叔,我绝对!不可能!被付鸣野吓晕!我保证!”
在大脑发出指令前,付鸣野常年锻炼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回应。
他关上门,垂下眼皮,眼里的光明明灭灭,须臾,嗤笑出声。
千柚早猜到他在门外了吧?
冷静下来一想,千柚和从前那些假意帮他说话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在时,他们在付北岳面前一副嘴脸,不在时,他们在付北岳面前又一副嘴脸。
区别无非就是千柚演技精湛一些,说辞顺耳一些,看似诚恳一些。
门再也没推开,千柚还是气咻咻紧盯着。
付鸣野不会真觉得他有能耐吓晕人吧?付鸣野应该能听清刚刚的四个重音吧?
千槿围观完热闹,满脸笑意地走过来,俯身抱抱千柚,“我们柚柚从小就胆子大,根本不可能被吓晕。”
千柚眼睛一亮,骄傲昂首。
本来就是嘛!
被付鸣野吓晕的结论,纯粹是埋汰人!
付北岳陷入深思。
因为胆子大,所以见他那天,才没被吓晕么?
他去千家见千柚前,曾被千槿仔细叮嘱过,让他表现出和善亲切的态度。
因此,在见到千柚的刹那,他就笑了,他一定笑了,他肯定笑了,他……
真的笑了?
在事业上一丝不苟从未有过疏漏的付北岳,难得生出了不确定感。
千柚趴在千槿的肩上,抱着翻倍证明的心态,抬眼看付北岳,笑得眉眼弯弯,“付叔叔,你那天很帅哟!根本不可怕,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四个字,落在医生们的耳朵里,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付北岳更是确定,他那天没笑,这是不能容忍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