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我只教他轻功。
目前他的轻功,在江湖能进前十。
本打算,待他轻功比上我,我便一走了之,独自踏上寻师之路。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可他今夜没有抛下我,在这人人只求苟活自保的乱世中。
在这个世界上,当我遇到危险,第一个没有抛弃我的人,是师父。
第二个,是宴儿。
3
师父说,一路向南,极南之南,便是他的家乡——洛水。
“师父,还有多久才到洛水?我的小驴儿都饿瘦了。”
小驴儿是宴儿的爱马,他长身玉立,低头轻抚小驴儿的毛发。
如今十七岁的宴儿,早已不是那个不及半马高的小哭包。
一身白色银细花纹锦服,长发束成高高马尾,身形高挑清瘦,一副少年郎模样。
近两年战乱消停,天下稍安,一路上少见灾民强盗。
“按照方才那位老先生所说,距离洛水,大致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我快马加鞭,心里一刻不想停歇。
到了洛水,或许就能见到师父。
洛水城果然如同师父描述的一般热闹,百姓安居乐业,好不繁华。
“师父,给你。”他递给我一串糖葫芦,“可甜了。”
我接过宴儿手中的糖葫芦,且看人来人往。
“扫兴的玩意儿!”肥硕油腻的男子一巴掌扇向老妇人,老妇人摔到在摊子上,摊子上的糖葫芦碎了一地。“摸你孙女一下屁股怎么了!”
宴儿一脚踹向他的屁股,厉声道:“这么好吃的糖葫芦都被你毁了。”
那肥头男子被宴儿一脚踹到三米远,门牙磕掉两颗,满嘴喷血,疼得嗷嗷叫。
带着面具,一身玄服的中年男子迅速飞向宴儿,推手一掌,宴儿不敌,后腿踉跄几步。
我接过宴儿,轻拍他的肩,摇头示意他不要与对方动手。
论身手,宴儿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却被他一掌击退。
肥头男身边位,是个顶尖高手。
“我徒弟只是踹了他一下,怎么了?”
他摸别人孙女的屁股,我徒弟踢他一下屁股,这不是天赐的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