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确实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她要一起去,她顿了顿,觉得裴临说得确实有道理,便没多置喙。
她只是又骂了崔望轩几句:“有头无脑的蠢货。他娘生他时怎么就不记得生半个脑子给他?”
裴临放下茶杯,没闲着,把那屠户也打晕了,再把这对“贤伉俪”背对背捆在了一起,丢到了墙角不碍事的地方。
他拍拍手,道:“骂得很动听,多骂些。”
姜锦无语,她斜了裴临一眼,道:“你好像也不正常。”
他居然笑了,姜锦觉得他更有病了。
不过,今晚的他好像意料之外的松弛。
裴临只是觉得,若这样的恣意能永远留在她的身上,多被她骂几句也无所谓。
他望着她的眼睛,忽然问:“姜锦,在外奔波,你很开心吗?”
床空了出来,姜锦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往床柱上一靠,道:“风餐露宿当然不舒坦,可其他倒还好。”
裴临眼睛一扫,忽然觉得那两个骗子实在碍眼,虽然他们已经被打晕了意识不醒。
想到姜锦冒夜赶来,眼下在他面前似乎也没设防,裴临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今晚……为何会来找我?”
也许是有那么一丁点担心在?
他没问,姜锦却坦然承认了,她漫不经心道:“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咯,不是担心你吃亏,大半夜跑来做什么?”
没什么好不认的。
在梦里看到年届三十的裴临,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想啐一口再走。
他承担了她的期冀,却没能给她对等的回应。
但是看着眼前正青葱的他,那些漫长的怨怼,似乎都交给了另一个人,她望着他和她一样尚显青涩的面庞,只能想到那些并肩而行的时分,想到一起吃过的苦、尝过的甜。
姜锦找到了一个精准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那就是记吃不记打。
但是没办法,她不想欺骗自己。
不论其他,但她确实有在担心他。
听到姜锦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的时候,裴临就像被点了穴一般怔住了。
他呼吸一窒,脑海里像是有烟花炸开,眼前被炸得白闪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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