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锦环顾一周,她耳尖都在发烫,手上动作却没停,果断探向了那只木匣。
没有犹豫的功夫,香灰散落就任它散落吧,她走时可以假装窗户没有关好,留出一点缝隙,佯作是被风吹的。
正想着,姜锦已经摸到了木匣的卡口上,还来不及在摸索上头的花纹,她往前迈了两步,脚下还没踩实,忽然感觉不对,已经有冷箭顺着门后的机关射了出来。
也好在这一脚没踩实,箭的力度有限,姜锦下意识单手提着木匣恍然回身、堪堪避开。
箭头从她身边擦过,扎入了一旁的矮几。
这动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小了,姜锦却只怔了一瞬,她一点犹豫也没有,立马就打开了木匣,取出画轴展开一扫——
没有落款,没有名姓,姜锦盯了这画一会儿,把画上女子的冠饰和服制深深印入脑海中。
她旋即把手上的东西肆意一抛,不把东西复位,而是像真正的贼一样,动作极快地在屋里翻腾,顺走几件值钱的玉摆件,把墙上其他的书画都打落了。
姜锦心里有数,因为她早在来这趟前就预想过发生意外该怎么做。
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再假装无事发生了,索性弄得更乱一些,隐藏她真正的目的。
隐隐已有人声赶来,她不敢再留,提起堆在颈项间的纱领充作面衣,从窗槛又跳了出去。
她原打算顺着来时的路悄悄回前院去,可是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人来,姜锦心觉不妙。
好在她也为这样的可能做了准备。
刺史府西面,民居众多,地形复杂,往那儿一钻,可不容易找。
姜锦一个鹞子翻身,复又跳上了屋梁。
月下脚步咔哒,直到她奔出刺史府的范畴,身后的追兵也依旧没停。
夜色是最好的隐蔽,眼看她的身影要消失在黑暗里,追来的护卫神色一凛,掏出袖弩向前射去。
有风刮过,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云州只是个中州,民房草屋间高低参差不齐,姜锦得有半幅心神牵挂在这逃窜的路上,待她从风声里分辨出那一点金属震鸣的声响时,弩箭已经快射到她的后心了。
……糟糕。
闪躲不及,尖锐的痛感就像火烧一样,极有效率地从右边肋下蔓延至了整条臂膀。
霎那间,她的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熟悉的痛感唤起了曾经历过的相似的痛楚,姜锦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她依旧在理智地、灵巧地躲避追兵、继续往前,可是她的神智和记忆,却好像被留在了原地。
飞天入地的轻功并不存在,谁都是凡胎肉体,失血带起躯体乏木,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姜锦皱起眉头,还来不及考虑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月下,忽然有另一股脚步声,似乎也冲她来了。
姜锦心下无语。
得,别活了,这倒霉催的。
她眼前本就有些发黑,这下更是黑得彻底,脚
步一歪,就要从半人高的矮墙上掉下来的时候,身后忽然窜出来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