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君笑意幽深:“你别无选择。”
——
被姜锦捞回去以后,裴清妍卧病了好些天,一直没有起来见人。
卢宝川来看她,她也推说不见。
“我……我这两日不舒服,不想和人说话。”
裴清妍的声音自门内传来,门外的卢宝川挠了挠头,说道:“好吧,那你多歇一歇。”
他没逗留,径直便离开了。
朝廷惦记着削藩,意图利用藩镇彼此间的势力互相挟制,只可惜如意算盘落了空,乱局中反叫范阳趁此机遇占了上风,如今,更是有了足以压制河朔另外两镇的势头。
大部队已经班师回到了范阳,姜锦亦然。
于是从裴清妍的住处离开之后,卢宝川转而去寻姜锦去了。
见他登门造访,姜锦微有些讶异,不过这两年里,便
是同袍而战的面子情也是不浅的,她坦然迎他进来,随即便听见卢宝川说明了来意。
“那日,多谢你从虎口救下我的妻子。”
当日之情形……
姜锦神色微微一晃。
她犹记得裴焕君那时扭曲的表情。
在听见她自述身世以后。
他似乎很想从她的脸孔中推敲出一些胡诌的成分,可惜的是,他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多么荒谬,执著半生的事情,在一切伊始便是不可得的。
他似乎是真的要疯了。
而疯子总是叫人害怕的。
陡然间,裴焕君改换了神色,陷入了另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而兴奋的目光,在姜锦身上逡巡打量。
姜锦没有给他再出言蛊惑的机会,她推剑出鞘,直截了当地朝他杀了过去。
她没忘,眼前这个疯子是凌霄的血仇。
喧嚣声起,周遭的鸟雀被尽数惊走,裴焕君并不会武,但他足够恶毒,一把拎起了旁边尚在昏迷中的裴清妍挡在身前。
且不说有无新仇旧怨,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被他拿来挡刀,姜锦也不会下手,她堪堪收住剑势,怒目圆睁,骂道:“她是你的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