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望的眼神如有实质,顷刻间门便足以将他的心防洞穿。
裴临一怔,还未待他做出什么反应,下一瞬,一记清脆的耳光已然炸开在他的侧脸。
凌厉的掌风袭来,姜锦没有留力,这记耳光落得满满当当,霎时间门红肿的印痕浮现,他被打得偏过了头去。
细碎的情绪连同颊侧的麻痒一起啮上心尖,裴临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垂的眼睫微颤,听见她居高临下地问他——
“现在,你清醒了吗?”
他大概是懵了,但姜锦没有。
事实上,她并不是一时冲动,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姜锦揉了揉被反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道:“裴临,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我的人生?”
直到此时,裴临似乎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下颌微收,迎着姜锦的注视,缓缓抬起眼睫。
她嗓音平缓而有力,没有声嘶力竭,更没有歇斯底里。此时此刻,亦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脸侧的红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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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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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合上了双眸,紧闭的眼睫轻颤。
打人不打脸,姜锦知道这一记耳光的意味有多重。
所以,勃然大怒也好,不可置信也罢,她也预备好了接受裴临的一切反应。
她偏开头,视线从那鲜红的印记上挪开,可他只是闭着眼,声音喑哑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姜锦。”
姜锦没有应声,她垂了垂眼,视线从那鲜红的印记上往下挪,看见裴临的喉结上下滑了一滑。
依旧是沉默。
姜锦胸腔里一直跳动得稳稳的心脏,这时也终于有些乱了阵脚。
她手指紧攥,深吸了一口气。
“裴临,我只问一句,此刻你身在狱中,到底与我有无关联?”
“只要你说一句与我无关,我立时便走,绝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