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梁暄乃是梁殊的五弟,先帝子嗣单薄,统共就三个皇子两个公主。
这梁暄是个闲散王爷,自小便不爱政务,招鸟逗狗,快活得很,也因此在当年皇位之争时,被梁殊留了一条命。
梁萧挑了个晴朗的日子,先去了修济观。
山上的落叶比之前更多,但无人洒扫,想来是国师的乐趣。
梁萧拾级而上,停在国师的屋外。
里面的人似乎已经料到她的来访,不等她开口请侍从通传,元德便打开门,微微欠身请她进去。
元德燃了一支安神香,问道:“殿下今日为何事而来?”
梁萧提着裙子在蒲团上跪坐:“父皇近日咳疾不愈,本宫想问问国师可有什么法子?”
元德可惜地摇了摇头:“这是旧疾,已经落下了病根。”
“那为何十一年前,国师有法子帮父皇?”调查的事情已经被元德知晓,因此梁萧也不与他打太极,开门见山地提起十一年前的事情。
元德抬眼看她,勾着唇笑道:“殿下真是心细。”
说罢,他慢悠悠道:“十一年前皇上被人下毒,而我也只是替皇上解了毒而已,不过却因此留下了咳疾。”
梁萧瞳孔猛地一缩,手掌按上桌面:“下毒?何人所为?”
元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神秘莫测道:“殿下该知道是何人所为。”
元德最爱和人打哑谜,梁萧上一次便已领教。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国师指点。”
说罢,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元德出声阻止。
他的声音温和,却叫梁萧怎么听都不喜欢,总觉得有股伪善的意思:“殿下两次都来去匆匆,不若静下心好好赏一赏山间美景。”
梁萧顺着元德的话头接道:“谢过国师美意。”
元德说的不错,楚间景致确实非凡,只是十月中旬,终归是冷了些。
她边顺着山道向下,边琢磨元德的意思。
既然父皇当年中毒,为何不见那下毒之人被处死?
元德与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意旨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