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要强打精神完成儿媳妇的葬礼,还要担忧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骗去了山区,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他是不是被人嘎了腰子。
沈宴禾还记得,只是短短的半个月,叶敏就苍老了好几岁,脊背都是弯曲的,根本直不起来。
若要说沈仲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应该就是叶敏了。
没享过儿子一天福,还要天天担惊受怕。
“iortal组织的事情解决了,我听到了国际的人说,你也参与了人体实验,但看在我的份上,不会死刑。”
“可坐几年牢是免不了的。”沈宴禾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沈仲身上,问他:“你确定你要一直躺下去吗?你不起来看看奶奶吗?”
沈宴禾轻轻咬唇,缓缓地伸出手,拉着沈仲的手,将其放在了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她说:“你也不想,看看你还没出生的外孙吗?”
说完,病**的沈仲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沈宴禾闭了闭眼,内心重重地叹息一声。
是否就让沈仲在睡梦中结束生命?
沈宴禾想过这个问题。
她很清楚,对于沈仲而言,活着太难,太痛苦。
他这一生有太多的遗憾。
青年丧妻,中年丧子。
手上又沾了不少无辜人的血。
而他现在又看到了沈宴禾拥有了幸福。
他不想活。
沈宴禾能理解。
可一想到还在家里,一直期盼着能够再见沈仲一面的叶敏。
沈宴禾就不能让他死。
沈宴禾将沈仲的手重新放回病**,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小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喉咙进入他的肚子。
喂完药后,病房门被人敲响。
外面传来了一道男声:“组长,谢先生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傅帷之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