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延还是不急,他再一抬手,却是一个笔记本摆在桌上。
又是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的同时,安喜延总算开口:“不得不说,林会长当真是厉害极了,这几年,我办过国会议员,也抓过不少检察官的高层,但无论是谁,能做到林会长这样滴水不漏的,却是几乎没有。
人总有惰性,越是高位,身后的人越多,这破绽也就越多,可偏偏林会长却像是不需要睡觉一样,事事都像是亲力亲为,凡事不留破绽。”
“但可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安喜延问,林巍只是微笑,不回答,而后,她便自顾自的说着:“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检察官是南韩半岛最关键的一环,也是法律与社会公正的保障——你向这里伸手……”
林巍叹了口气,打断安喜延的诛心言论,而是疑惑道:“安检察抓我,是因为公义?”
安喜延目不斜视:“难道不是如此?你收买的检察官数量高达两位数,其中涉嫌多名部长,一位中院的检察长,甚至连退休的老头都不放过,只为了以对方的人脉进一步收拢势力。
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林巍只是表情淡漠:“时至今日,我的企业从无到有,支撑了近些年南韩经济的上升势头,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我的的确确提供了上万个工作的岗位,让NW和金门成为了许多年轻学子梦寐以求的职场。
以前,人们都说上SKY的目的是加入三兴之类的企业,现在,他们总算将我的企业也列入其中,近年来,每年毕业的大学生的就业率,因为我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安检察可曾知晓?”
林巍笑着,自顾自道:“你大概是懂得,有关我的报纸,你应当不会错过。”
随后,林巍坐起身来,继续平静道:“我按时纳税,积极公益,警局和检察系统每年都能收到来自于我的慈善捐款,对行业其他人来说,也起到了代表性作用。”
“你污蔑我滥用公权,贿赂检察官,可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还是说,公职人员,就不能单纯有几个行业外的好友了吗?
是,我的确和一些检察官有着真挚的友谊,甚至偶尔还会去一起打打高尔夫球之类的,但是呢?
我何曾滥用这些权利为我做过什么不法的事情?”
林巍振振有词,满脸写满了正义的模样,安喜延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她冷笑一声,随后道:“别急,等底下的检察官被查到给你办了什么事,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和哪些检察官打过高尔夫球,和哪些检察官是挚友?”
林巍思索片刻,随后张口就来,一连十几个名字,让安喜延呼吸急促。
他说的无不是和安喜延关系不错,或是以公正办案出名的检察官,那些人各个都是这次反林巍派系的调查组中的中坚力量。
安喜延重重一拍桌子:“无稽之谈!林巍,你是想要污蔑谁?”
“污蔑?那我可就要说出具体时间了,我想想……”
林巍思索片刻,随后竟然真的将时间地点说的清清楚楚。
林巍见过的检察官太多了,那些检察官们活动的场合他也很清楚,时而就去主动刷个脸面,有些人不屑于他来往,但他却将对方的名字身份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丢出来,就是要恶心安喜延——我的确见过,你怎么办呢?要都查一遍吗?
“林巍,我警告你,内部调查不是开玩笑,你所涉及到的事情也不是开玩笑,高东浩,崔忠式,宋明辉……”
安喜延将一个个人名系数道出,随后,质问林巍:“只要有一个松了口,你就别想逃脱干系!”
林巍依旧表情淡然,随后,轻笑两声:“倒是有不少耳熟的名字,那就请安检察好好查查吧,尽快给我一个清白——现代办案,不要弄得像古代纠察党羽似的,检察官内部谁不是前后辈关系,你这么硬是查下去,你说不准也涉嫌其中呢。”
安喜延却只是冷着脸再看林巍一会,不再问他,转身便走。
紧接着,就是安喜延给林巍上强度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