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大声答道:“一块木炭!”
我眨了眨眼,望着他:“一块木炭!你看清楚了?”
陈长青道:“那还有什么看不清的,一块木炭,就是一块木炭,有什么特别,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块木炭!”
我立时道:“木炭有多大?”
陈长青道:“那是一块相当大的木炭,四四方方,约莫有二十公分见方,是一块大木炭”
我“嗯”地一声:“我早知道不论是什么,体积一定相当大,所以老太太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没有将同体积的黄金,带在身上!”
陈长青道:“是啊,我一看到这一大块木炭,我也明白了,这么大的一块炭,同体积的黄金,重量至少超过一百公斤!这位老太太一定是疯了,一块木炭,怎么可以换一块同样大小的黄金?当时,我叫了起来:“真是一块木炭!””
陈长青又道:“老太太有了怒意:‘当然是一块木炭!’我叫道:“‘真是一块木炭!’我一面说,一面伸手去取那块木炭,我才一拿起那块木炭来,老太太一伸手,在我手背上重重打了一下,木炭落回了箱子之中,老太太又推了我一下子,将我推得跌退了一步”
我忙道:“等一等!你体重至少六十公斤,一个老太太一推,将你推得跌退了一步?”
陈长青道:“是的,或许当时,我全然不曾预防,太惊诧了,或许,她的气力十分大。”
我皱着眉,心中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
我没有将我想到的讲出来。陈长青道:“我一退,老太太就合上了箱盖。我指着箱子:‘老太太,那真是一块木炭!’我刚才已将木炭拿起了一下子,所以我更可以肯定那是一块木炭。老太太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想解释,可是还没有开口,双臂同时一紧,已经在身后,被人捆紧了双臂。”
我坐直了身子,陈长青因为好奇,所以惹麻烦了!对方可能早已知道陈长青不是他们要见的人,所以才派了一个老太太,带了一块真正的木炭来。本来,这宗不知道是什么交易,但无论如何,陈长青得到了他好奇的代价:他要吃苦头了!
陈长青喘着气:“那在背后抓住了我双臂的人,气力极大,我挣了一挣,未曾挣脱,而我的尾骨上,却捱了重重的一击,我想是我背后的那个人,抬膝顶了我一下,那一击,令我痛彻心肺,眼泪也流了出来。”
我点头道:“是的,在你身后的那个人,是中国武术的高手,他击中了你的要害,如果他出力重一点,你可能终身瘫痪!”
陈长青道:“别吓我!当时我痛得叫了起来。老太太道:‘放开他算了,这个人一定是看了我们的广告,觉得好奇。’我身后一个声音道:‘不能便宜了这家伙!’老太太道:‘放开他!’我身后那人,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推得我身不由主,向前跌出好几步,一下子仆倒在地上,当我双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时,我看到了在我身子后面的那个人!”
他讲到这里,脸色又转得青白。
我也不禁给他这种极度惊怕的神情,影响得紧张了起来,忙道:“那个人”
陈长青吞了一口口水,发出了“格”地一声:“那个人那个人只有半边脸!”他略停了一停,又尖声叫了起来:“这个人只有半边脸!”
他的叫声之中,充满了恐惧感,可是我却呆了一呆,不知道他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只有“半边脸”这是很难令人理解的一种形容方法,所以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陈长青又连喘了好几下,才道:“你不明白么?他只有半边脸?”
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陈长青自己抓过酒瓶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用手指着他自己的脸:“他只有半边脸,这个人的脸,只有”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只有一边脸!一边,不是半边!”
陈长青显得又是恼怒,又是着急:“谁和你来咬文嚼字!这个人,他的脸,半边一边和常人一样,另一边,根本没有!”
我皱起了眉:“对不起,请你静一静,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还不十分明白。这个人,他的一边脸,是和常人一样的?”
陈长青连连点着头。
我又问道:“这个人的另一边脸,完全没有?”
陈长青又连连点着头。
我笑得有点无可奈何:“这,不单我不明白;我想任何人都不明白。你所指的脸,是单指面颊呢?还是指包括了鼻子、眼睛其它器官?如果这个人根本没有另一边脸。是用什么来代替他原有的半边脸的?或者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半边头?另一半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