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军器局那些铁料,能造宝刀?咱都是自己人,别说场面话了!”
于郎中脸直抽,前几天李谦达找他时,他觉得值得办这个铁敢,可真要说道理,但凡知道军器局实际情况的,都知道是在瞎扯。
“算了,给铁敢定个偷窃得了,一个工匠定贪墨,笑掉大牙!他有啥权力能贪墨?”张世泽说明来意,很干脆:“我府上缺工匠,罚他二十两银子就行了,然后开除,让他到我府上来。”
密谈场景三:
王氏钱庄,王登库接待一个晚辈。
“世侄,也对镜子、眼镜感兴趣?”王登库看着相貌堂堂的范正堂,自己多年老友范永斗的第三子,温言问道。
“王叔,小侄从商时日尚浅,想历练一番,进货去山西售卖。”
“何不自己去寻那工部摸鱼郎?我也是从其手中进货。”
“王叔,山西会馆谁人不知,工部摸鱼郎正跟您做买卖。”
王登库眼含深意,微笑道:“哎!老夫我可吃不完他的货,那不是一个简单人!”
王登库明白,范正堂不可能没有多方打听摸鱼郎,之所以过来,主要是客气,表明自己不是来抢生意的。然后出手,该抢还是抢的。
范正堂有些吃惊,没想到王登库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免问道:“此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世侄呀!老夫跟他试探过,想拿下整个山西的销售,可他委婉拒绝了,只说有货一定优先供应我。”
王登库说完,正色道:“摸鱼郎此人深不可测,我认为他的实力不比你我两家差。”
“什么?”范正堂不信,我范家除了钱庄、皮货、药材等外,可还干着跟景州的走私,大名能有比我家富的?不可能?
王登库自嘲一笑:“就凭他卖的货,有镜子、眼镜、千里眼,还有铅笔、宝刀宝剑,哪一项不能日进斗金?即便现在不如你我两家,三年之内必然超过!”
范正堂彻底愣住!心里充满好奇,更加迫不及待,想结识工部摸鱼郎!
“他没在工部军器局了,去了兵仗局。”王登库又点了一句,然后心里合计,该派人去南直隶查访铁敢的来历,他想不通一个拥有万贯家财的少年会以匠户身份来帝都。
密谈场景四:
工部右侍郎府上,嘉定伯前来拜访。
“嘉定伯,可有一年未来府上,不知所为何事而来?”
“陈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周我来求你一件事!”
嘉定伯近两天很郁闷,吩咐黄掌柜去办的事,一个小工匠而已,居然没有一点进展。小工匠胆子真大,不仅没同意,还把货掐了,不再供应货品。
他想不清楚是啥原因?黄掌柜回复的情况是,铁敢不愿来,军器局的大使不放人。
当时,李谦达的意思其实是说铁敢这个人摊上事了,不能放,让黄掌柜挑其他工匠,很客气的。黄掌柜呢?懒得问原因,懒得解释为啥要人,懒得争取,三懒策略,敷衍了事。
嘉定伯钱都投了,顺义的工坊就等着铁敢过去启动,能不心烦么?一跺脚,我自己来找人,找主事、郎中啥的,官太小,懒得打交道,老夫我直接找侍郎。
右侍郎陈大人跟他有交情,要个工匠,能有啥问题?
“什么?嘉定伯要一位工匠?”右侍郎不是惊讶要工匠,而是惊讶要工匠这种屁大的事来找他,这个嘉定伯之荒唐,满朝文武皆知,让他哭笑不得。
“陈大人,老周我在顺义盖了一个工坊,急需工匠,碰巧军器局有一位能工巧匠,只好来麻烦陈大人了。”嘉定伯脸皮厚,不在意右侍郎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