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蹊抬了抬眼皮,把身上的毛毯又紧了紧,下雪有什么好的,大家都觉得雪洁白无暇,其实雪挺脏的,最主要的是,下雪就有化雪,化雪冷不说,还特别的脏,地上白一道黑一道,看着就像无数条蠕虫在地上蠕动,丑得可怕。
所以你因为不喜欢化雪就也不喜欢下雪了?及时行乐,桃小蹊同志,不要因为花落而拒绝花开。李南山劝道。
桃小蹊已经闭上眼,你欣赏你的去,我反正是欣赏不来。
李南山就带着两个闺女打雪仗去了。
桃小蹊看了会,有些同情李南山,两个都是闺女,他哪个也下不去手!
看来生儿子也有生儿子的好处,至少打起雪仗来,下得去手。
于是满满丫头又吵着要爹爹堆雪人,也不知道这丫头咋回事,本来桃小蹊教她叫爸爸来着,她非要跟姐姐一样,执意叫爹,如今叫爹叫飞起来,一句也不肯叫爸爸了。
算了,爹爹和爸爸都是一个意思,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随她。
雪人还没堆好,大嫂牵着儿子小宝来了,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子。
知道我下雪天不愿意动,给我送吃的来了?桃小蹊笑道,让贝贝进去端凳子。
今天炸了点酥肉和豆腐,炸多了,给你拿些过来,明儿个你再热热就能吃。
都是过年的好菜,那我就不客气了。桃小蹊欣然笑纳。
跟我还有啥客气的。大嫂把小宝抱坐在腿上,看着院子中间的贝贝和满满出了神。
想什么呢?
要是默丫头还在,也能和她们姐俩这样玩了。大嫂淡淡道。
桃小蹊一时有些恍惚,没记错的话,这还是默丫头丢了后,头一次大嫂主动在她面前提起,可是物是人非,这么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啊,时间很快,你看小宝都能走路了。桃小蹊试图宽慰一下大嫂。
大嫂继续说道,也不知怎的,最近总是梦到那丫头,梦里叫着娘娘娘,吵个不停,在的时候,也没听见她叫过几次娘,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变得能说会道了,小蹊,你说这意味着啥?大嫂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大概是你太想她了。桃小蹊只得说道。
大嫂就红了眼,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娘,我没保护好她。
桃小蹊没说话,她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大嫂,的确不是一个优秀的母亲,但是她努力尝试过,更多的时候,是生活和现实拆散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