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两根细软的眉毛拧着,双唇微启,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哭得十分不体面。
“丑死了。”宋谏之冷冰冰的下了评语。
撄宁眉毛皱成了毛毛虫,她抽泣着还要说句什么,唇上骤然一热。
“伸舌头。”
少年吐息间的热气就扑在她面上,撄宁一时间忘了掉眼泪,呆呆的听话伸出舌尖,结果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口,擒着她后颈的那只大掌展开,托住她后脑越贴越紧,鼻息交错。
分明是被强迫的仰起头,外人看来却好似是她不知羞耻的往上迎。
明笙紧紧垂下头,生怕被人注意到,是进也不敢,退也不敢。
等到小蠢货呼吸显见急促起来,宋谏之才往后退了两寸。
一双漂亮的眼睛睇着她,舌尖触上她哭到泛红的眼尾,轻轻吮去那滴泪珠。
他沉沉的一把嗓子里含着笑,分不清是讥诮还是戏谑。
“以后再被灌了毒,就拉本王一起下地狱,学会了?”
第章四十三
撄宁没忍住小声打了个哭嗝,她现在的脑子完全理解不了,被咬两下舌头和同生共死有什么干系,却不大好意思的缩进‘夫君’颈窝里。
肚子里越来越热,热到她面颊飞红,她抬手潦草的擦掉长睫上凝着将掉未掉的泪珠,被亲到一团浆糊的脑袋忽然想起什么来,遥遥的冲墙角伸了下手。
可眼前人全不管她,只当撄宁还要作怪,直接拎兔子似的将她拎到了塌上。
撄宁两条细胳膊自动在他颈后打了个结,不肯撒手。
“又怎么了?”宋谏之捏着她的脸将人推远,面色冷淡的问了一句。
撄宁抽抽鼻子,眼皮肿的微微鼓起,含混道:“宁宁还想吃根糖葫芦。”
她往外伸了一小截红润的舌尖,嗓子里还含着哭腔,小声补充:“舌头疼,宁宁想吃冰糖葫芦,求求夫君……”
她不安分的小舌头被宋谏之咬了两下,其实也说不上疼,更多是酥酥麻麻的难受。左右她也活不久了,骗次人应当也算不得什么恶事吧?
撄宁有些心虚的阖上眼,胸口揣了只小鸟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行。
她闭着眼,倒和未中蛊前的模样有些相像,只是不值钱的金豆子还在顺着眼尾往下淌,全都浸到如墨的发丝中。
宋谏之略带薄茧的指腹捏在她白嫩的颊肉上,目光一寸寸刮过她的面颊,扫过她微颤的长睫,尚留婴儿肥的脸颊,最后落在泛着潋滟水光的唇上,眸色一沉。
这小蠢货大约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自个要死了。
真是蠢到家。
宋谏之松开掐着她脸颊的手,昳丽的眼尾弯下一瞬,大发慈悲的撂下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