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就在那两个丫头阴阳怪气途经我身旁时,居然将一盆泔水,一股脑泼我身上。
“你干什么!”
霜花急眼和婢女扭打,另一人去帮衬,大声嚷嚷,“又不是故意的,名声臭了,泔水洗澡不正合适?还当自己是将军府的少夫人,金贵着呢?”
是啊,她说的没错,我浑身上下散发着酸臭味,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傲骨铮铮的靳蓉……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功亏一篑的是我,可怜霜花被我牵连!
“凭什么……凭什么……”
我细细呢喃,回顾来都是这几年来的不公。
茫然的我,拔下了头上金簪,吃疼站起,跌跌撞撞往前两步,手中的簪子麻木的提起落下,提起落下。
血腥味很重,温热的液体溅上了我的眼角,一片片的赤红……
傅恒玉来过,他冷睨着我说了些什么,我是在屏澜院的后半夜才回味过来的。
他说:靳蓉,你想和离并非难事。围猎宴请,陛下在场,你亲口承认是你红杏出墙去,我便赏你一纸和离。
傅恒玉要明哲保身,教我沦为这场荒诞婚事的罪魁祸首。
届时,他傅小将军另寻新欢,那也是被逼无奈。
而我,恐怕是万人唾弃,在世潘金莲!
不!
爹爹一生载誉,岂能毁在我手上。
我脑子里盘桓着,如何才能破解这死局,心不在焉的抖着药粉入碗中。
一碗清水变成了娇艳的粉色,这是新研配出的毒药,见血封喉。
我端起这碗药,细细斟酌。
水里映着我的脸,因仇恨而有些扭曲。
不自觉的,药碗距离我唇边越来越近。
“靳蓉!你敢死一个试试?”
猝然,窗页破开,一道黑影横空出现,伴着气急败坏的怒喝,挟着清凉的夜风来到我身边。
迟暮北,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