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甄前他要洗澡去除身上的烟味这是明学成早就定下的规矩,即便不吸烟,外面也有脏气、脏细菌,不能带到家里,尤其不能接触刘甄。
这么多年如一日,这明家老宅,不像是家,更像是囚笼,除了明学成和刘甄,囚禁着里面的每一个人。
知道自己在这些事上亏欠这个儿子,明学成也不再继续:“公司怎么样了,走到哪个步骤了。”
“快了,今年年底能结束。”
“杨家那事我知道了,你做事未免太不讲情面了。”
“好歹也是跟过你这么多年的。”
明珩很反感他插手自己的事:“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所以才更不能原谅。”
他眯着眼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锋利的刀面印着他阴凉寒薄的眼神:“这么多年养一条狗也该养熟了,可他非但没养熟,还转过头联合其他狗咬了我一口,我难不成还不计前嫌的留下?”
明珩把水果刀插到苹果上面,看着汁水流出来,冷冷勾唇:“我做事什么风格,你该清楚。”
父子俩对视,一个黑眸冷的诡异,一个强壮镇定地不发怵,最后还是明学成先忍不住,转眼扫了下旁边,开口:“先上去洗澡吧,你妈马上下来吃饭了。”
明珩就没期待他能有什么反应,嘴角的那抹冷笑逐渐拉直,起身往楼上走去。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明学成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背影,直到明珩消失在二楼的楼梯角,他才一手握着另一只拿拐杖的手,以保持拐杖不落。
他总觉得,明珩刚才那话,是话里有话。
晚餐在刘甄睡醒后从楼上下来时才端上了桌,而此时已经距离明珩洗完澡1个多小时了,他接了6通电话,电脑上处理了3件事情。
两三年没见,刘甄在饭桌上一直给他夹菜,言语间满是嘘寒问暖,但母子俩的相处,也少了最纯粹的轻松,反倒像是在完成固有的模式,彼此都默契的不提那层别扭感。
刘甄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脸上气色也明显要更加红润。饭桌上她提起明学成把她花怎么搬到阳台的事,明学成笑着耐心解释:“你前两天不是说皮肤被晒干了吗?以后就在阳台看,不用出去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与刚才和明珩说话时的样子,俨然两人。
明珩无动于衷的吃着自己的饭,看着母亲夹过来的小山堆的菜,他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听你爸说,你以后常在海京了,你自己住,生活方面都有人照顾吧,还有工作最近怎么样,累不累?”
明珩放下碗筷淡声答:“有人照顾,工作也挺好,不累。”
他平淡的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刘甄听后笑笑,已经遍及皱纹的脸上笑着期待他再说点什么,明珩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来,问了句:
“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刘甄果然眼底都亮了:“我挺好的,你不用关心我,我这边有你爸,你自己一个人要多照顾照顾自己。”
旁边的明学成也附和着说了两句。
明珩一一应下。
陪刘甄吃完这顿饭,他也差不多要离开了。
临走时刘甄看着饭桌上的银耳粥突然想起:“卓家的那丫头喜欢喝这个,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样了,都说女大十八变,估计见面都认不出来了。”
她说着抬头问向明珩:“晓桐最近还好吧?”
第一句,从进门到现在,这是第一句关心那孩子的话。
明珩不想说太多,应付过后又等刘甄上完楼,他拿起外套也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