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青年摸了摸女儿的发顶。
“是个也要替被欺负的人出头的孩子哦。”
少女眉梢微挑,从台阶上轻跳两步而下,她双手环臂,浅金色的披帛在风中如蹙金蝶轻轻飘动。
“那你还挺有种的,跟我一样。”
那双杏子眸一错不错地打量着他,凑近时,有一缕不知名的少女香似有若无掠过鼻尖。
他近距离地瞧着她微微开合的唇。
“你也是灵雍的学子?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
少年倏然后撤一步。
一息之后,踏着一地山樱花瓣,他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中夺路而逃。
琉玉知道自己为何不记得见过墨麟了。
不只是这一次,还有之后在阴山氏府邸中擦肩而过的每一次,阴山泽都用易容幻术替他遮掩了容貌,甚至每一次都不是同一张脸。
她看到被送回无色城的少年辗转反侧,时而面露讥色不屑唾弃,时而神色怔松呆愣出神。
“王在想什么?”
下铺探出一个脑袋,是狝狩场内与墨麟几番较量后被征服的山魈。
墨麟垂眸看他。
“你在叫什么鬼东西。”
山魈神采飞扬地指着草屋内的几人。
“上次我听白萍汀的娘亲说,王侯将相……种……什么……”
揽诸翻了个白眼:“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都记住了。”
“对!就是这个!”
山魈微抬下颌,身上衣裳打了七八个补丁,却一副壮志凌云的模样。
“我很喜欢这句话,所以我决定今后在狝狩场中,就按这个王侯将相划分等级,我与揽诸在狝狩场原本是一等实力,自从你来之后就成了二等,勉强屈居鬼侯吧,你在我们之上,自然就是鬼王——”
上铺的少年将铺床的稻草用成锐利的暗器,直刺山魈的腿边。
“不准这么叫。”
少年冷冷拒绝,翻了个身。
他绝不会为这些人冒险去死。
然而当夜,他就梦见了白日见过的那个少女。
在他泛着山樱色的梦中,瑰姿艳质的少女在花雨中再度朝他小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