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仰卧起坐吗。
香川和美有些想笑,尤其是听清楚内容后更加无奈。
说是客人,但那位夏油杰先生是诅咒师,而且还是她需要囚禁的反派,怎麽可能和五条悟拥有同样的待遇呢,顶多就是帮他维持生命最基本的要求。
社长大人不想回答这麽幼稚的问题,她推开门,示意五条悟赶紧离开。
白色的头发被男人抓得乱糟糟,五条悟把手放在衣摆处作势要脱衣服:“好好好,我走我走,我要换衣服了和美酱快点出去!”
哪怕是看着衣摆逐渐上撩,露出男人线条流畅的腹部,香川和美也依旧毫无波澜地眨眼:“不用换,这些都是买给你的,你可以直接带走。”
五条悟原本想支开社长在房间里留下手机,这样他偷偷接通电话后就能听一听,究竟是什麽客人需要把他赶走这麽大排场,结果社长大人堵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不是真的喜欢耍流氓,总不可能就这麽脱衣服。
尤其是在香川和美面前,五条悟总觉得要是真的脱衣服就输了。
毕竟社长大人貌美又多金,只怕是什麽大风大浪都见过,虽然他有自信自己绝对是世界上身材最好最帅气的男人,但是如果是香川和美的话,说不定他把衣服脱掉了,也只会被社长毫不留情地拍照片。
随后他的私密照片就会变成写真,被卖出去变成研发武器又或者是进行资助的财产,除此之外压根就不会引发她任何什麽其他的反应。
完全预料到了香川社长可能会做的行为,发现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之后,五条悟只好开始蔫巴巴地收拾东西。
那副假装乖巧的样子要是被他的老师夜蛾正道看见,绝对要惊掉下巴。
虽然期间男人多次趁香川和美不注意,想要悄悄留下自己的手机,但也的确算得上是难得听话了。
直到被整个打包塞进车里,由222号助理小姐开车送往高专的路上,五条悟揉着额头,眼神忽然就清晰起来。
离开了办公室的环境,没有被设备无限度地消散咒力和术式,最强的大脑经由反转术式一秒恢复,这时候想起几分钟前做出的行为,难得感觉到有些一言难尽。
平时五条悟也会刻意地幼稚,有时候只是单纯为了好玩,有时候是为了获得某些有利的优势,有时候就是纯粹幼稚。
虽然这几天因为大脑的修复进程缓慢,所以整个人都变成了暴躁幼童状态,时时刻刻都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事事顺心,稍有不如意就得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撒泼打滚甚至发火毁掉办公室的渴望。
但没有哪一次,五条悟会像几分钟之前那样,完完全全变成随心所欲的小孩子,用撒泼打滚的方式只是想要留在一个会让他无比难受的地方,甚至试图和一个完全不知道身份的客人争夺办公室。
一向没什麽羞耻心的男人,忽然有点想要找到一键删除记忆的术式,学会之后给香川和美用上一次,完全消除刚才的记忆。
他又不是真的很喜欢待在那个会压制自己咒力的地方。
五条悟看了看身上的毛绒衣服,怀里抱着的零食袋子,以及汽车后座堆满的大大小小的袋子,忽然觉得有一种被完全当成未成年小孩子的感觉。
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但实际上一直被依靠的五条老师默默闭上眼睛,在后座舒展着身体,轻松悠然地开了一包零食“咔嚓咔嚓”吃起来。
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
五条悟离开的时候,搭载着夏油杰的直升机也停在了香川集团的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