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耿悦问。
耿悦皱了皱眉:“你怀疑是我弄得?”
“没有……”
闻知摇了摇头,声如蚊蚋:“我只想知道是谁。”
虽然耿悦平时沉默寡言,跟谁都不太热络的样子。但在闻知看来,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她不屑于去做。
此时,上课铃声响了。
耿悦好像有些不高兴,面无表情地把脚从垃圾桶下面的踏板上移开,一言不发地回了座位。
闻知也咬了咬唇,抱着书包回了座位,神经有些麻木。
这节课是心理课,老师很年轻,说话温温柔柔的。和体育课一样,也是适合放松的科目。
老师刚进门,还在调试前面的电脑设备,顺便跟前排的同学聊聊最近的新闻。只是闻知坐在座位上,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一直抱着书包,眼睛有些发酸。
这个书包是去年她刚上高中过生日时爸爸给买的。因为家里条件不好,闻知用的时候也很爱惜。平时坐公交的时候也不舍得放在座位上,都是抱着,怕弄脏。
本来搬家的时候很多东西就不能带,里面跟父亲有关的物件就更少。
每次背着书包的时候,就感觉爸爸还在似的。
对方只是加油站的普通工人,但性格开朗,脾气好,对人处事都很有耐心。从未跟妈妈吵过架,对闻知也是宠着,会给她讲笑话听,教她骑自行车、用竹子做风筝。
虽然日子清贫,但一家三口的感情好。爸爸每次去参加红白喜事的时候,总是会揣两块糖回来给她吃。
第11节
每当抱着书包时,闻知好像就能回忆起爸爸牵她手时那种手掌上粗粝的感觉,还有身上脏兮兮却又让人感到心安的汽油混着灰尘砖瓦的味道。
好像那个人仍离自己很近,未曾离开一样。
闻知在乎的是书包,但又好像不是。自从来了这边,压抑久了,本身就很难受。很怀念之前爸爸还在的日子。
她坐在那里,心里像是同书包一样被剪刀硬生生剪出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血。
钱买其他的书包。
可是她已经再也没有爸爸了。
她眼睛酸酸的。原本清晰的视野也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她像块石头似的,蜷缩地抱着书包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眼泪不受控地跌落在面前的书上。原本干燥的纸张也一点点变皱。
而这时,耿悦却忽然从旁边推过来一张便利贴。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教室里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