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就说:“八成是武安侯府的老夫人,以及侯府的小少爷和小姑娘一道来了。”
桑母就紧张的攥着帕子,“那这亲事能定了?”
桑父捋着胡须一脸高深,“沈知州能将母亲亲自请过来,那亲事指定就八九不离十了。我看啊,咱们该准备拧拧的嫁妆,准备嫁姑娘了。”
自家姑娘能说个好夫婿,也能嫁给她的意中人,按说桑父桑母该高兴地。
但是再一想,他们从小捧在掌心宠到大的姑娘,说不定很快就要嫁做夫人,去别人家生儿育女、为别人家操持家务,桑父桑母这心啊,就不舍又痛苦起来。
桑父甚至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早知道,宁可她不是个姑娘家。若她是个小子,咱们总能把她留在身边。”
可生男神女都是老天爷定的,又岂是你想该还性别就能改变得了的?
再来,你欢喜她是个姑娘家,欢喜了十多年。觉得有这么一个姑娘贴着心,这辈子都值了。
你以前炫耀自满,这会儿姑娘该嫁人了,你又后悔她是姑娘家,这不胡闹么。
桑父桑母拌了一通嘴,但两人也没在房间中多停留。
毕竟沈知州连母亲都请来了,那可见对这门亲事是势在必得的。
拧拧出嫁是早晚的事儿,可能和女儿亲香一刻是一刻。再来,他们就这一个姑娘,总不能亏待了她。尽管拧拧的嫁妆是从她出生起就开始置办的,但现在看来总感觉亏待了姑娘,还得再给拧拧多添些好东西是正经。
桑父桑母为此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却没想到,在见到沈廷钧和武安侯夫人之前,府里竟是又迎来了一重欢喜。
依旧是熟悉的宫人,手中拿着熟悉的明黄色卷轴。桑家的人早就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知道这是宫里的人来宣圣旨。
可之前不是封侯的圣旨已经宣过了,那如今这圣旨又是说什么的?总不会是要把他们的侯爵再剥夺了吧?
桑父桑母心思不定,不过再看看沈廷钧在一旁站着,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儿。若是坏事儿,沈知州铁定会提前通知他们一声的。
桑父桑母,连带着桑拧月和清儿,全都跪下来接旨。
而等听到圣旨上的内容,他们俱都懵了头脑,脑子都快不管用了。
宣纸的大太监在晋州停留了好几天,为的就是沈廷钧手里这封圣旨。如今圣旨宣完,他也可以回京了。
心情好,加上收了沈知州给的诺大一个红包,这太监也不吝啬好听话,就一个劲的和桑父说:“恭喜您老了,觅的如意佳婿。贵府姑娘与沈世子男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您老大喜啊。”
桑父晕乎乎的回着“同喜”“同喜”。
若非李叔在旁边给他手中塞东西,桑父一时半刻还会不了神。
可等回了神,桑父就一激灵。他赶紧将手中的那块价值不菲的玉石塞到太监手中,笑的见牙不见眼说:“辛苦您又跑了一趟,今晚小老儿在酒楼置办酒席,公公可一定要出席。”
又客套了好几句,这才将这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