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支衣甲寒酸的军队列阵以待,七千之数看起来颇为吓人,但这种姿态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唯有里面掺杂黑色甲胄的士兵,看上去勉强有些战力。
“准备!”旌旗下,费种抬起手。
“准备!”
同样的话语,也在严阵以待的定安军中响起,董卓骑在马背上,解下锯齿刀,握在手中,他望着对面满是杀气的军队里立着的旌旗,刀锋缓缓抬起:“列阵,拖住他们!”
此时,皇城甲士的阵列已开始变阵,一面面铁盾立了起来,步行弓手掺杂枪阵当中,边走边挽上弓箭。
到达箭矢射出的距离,弓手仰起长弓,一支支箭矢从枪阵中抛射而出,化为密密麻麻的箭雨。
“顶盾!”
定安军里,将校的声音嘶吼,众人手中皮盾翻起掩护身边同袍,顷刻,箭雨落下,一支支箭矢噼里啪啦打在盾上,弹跳起来,或密集的插在盾上、地上,也有透过缝隙刺入人的皮肉,溅起些许血花。
箭雨一过,推进的皇城兵马渐渐加快了速度。
而这边定安军垂下盾牌顶在了身前,一支支长矛下压形成枪林,不少士兵根本没参与过厮杀,面对这样一幕,一个个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爬上血丝的双眼倒映着冲来的皇城甲士,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席卷而来的步伐越来越快。
两军交击的一箭之地,董卓举起锯齿刀:“扛住——”
轰!
冲击而来的军队,犹如巨浪拍礁,撞进严阵以待的枪林,盾牌与长枪相抵,盾牌与盾牌相撞,人的身体被长枪刺穿,人和人的身体挤在一起,血肉、骨骼都在瞬间发出噼啪碎裂声。
……
冲杀的战团后方,甚至更远的一处山岗上,吕布抚着低头啃草的战马,他目光望着远方隐约传来的厮杀呐喊。
脸色沉寂如水。
‘你还想走往日的老路?’
‘不怕又吊死在白门楼上……’
吕布闭了闭眼,转身翻身而上,他骑在马背,横起画戟,话语低沉:“上马。”
七百骑翻身而上,坐在马上发出轰的声响。
披风招展,他声音蕴起了杀意。
“……然后,踩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