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面容越离越近,呼吸亦近在咫尺,拂到了她的耳梢上,细腻的兰息含着温热,自她颊侧绒毛上轻轻撩动。
唇瓣要落下来,含吻住她的唇。
那夜一切,历历在目。
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日师暄妍被他轻薄,还带了愧疚,无法奋力抵抗。
今夜,他都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却还这般手脚不规矩地要和她在榻上胡来,这男子便是一等一的登徒子,实在不要脸。
师暄妍光是想着他这般左拥右抱都又气又恨,便照着他赖以耍流氓的最大凭借——脸,又是硬邦邦一拳挥过去。
“不许亲我!”
少女咬牙切齿,眸光凶狠,这拳头可一点没留情。
第章
可惜了这一拳,到底被太子殿下有所防范,没能准确击中他的鼻梁,反被他控制住。
柔软红荑,被轻收掌心间,去势已是强弩之末。
师暄妍愈发气结,咬牙恨声道:“登徒子,你几番仲子逾墙,偷窥我的私隐,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一声,很快便会有人把你这无耻奸贼拿下!”
前日里去时,她还不像今日这般凶神恶煞,骂他“无耻奸贼”,不过短短两日,怎么在她口中,他就全然变了一副容貌?
“师般般,我好意替你过穴,免你梦魇,你却重拳相击。师二娘子,你的良心被你舅舅吃了?”
师暄妍气得脸颊涨红,屈膝,又要踢他一脚。
可惜也被摁住。
他隔了棉褥,将她一掌抵在下边,活似瓮中捉鳖,任她四脚朝天,也奈何他不得。
宁烟屿反倒从这种游戏里获得了一种乐此不疲的快活。
但被摁在底下的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她怒意冲冲地挑起一双美眸来,那眸子里映着烛光,格外似有烈火熊熊:“你放开我!”
宁烟屿不放,但他凑低了脸去,在师暄妍温软香滑的脸蛋旁侧,笑道:“我能问一句么,那日与师二娘子在这榻上杏花着雨如斯胡闹,娘子也未曾如今日这般耍泼,只是隔了一两日不来,娘子是因此恼我负心不成?”
恼,确实是恼他负心薄幸之事,但与他这两日不来毫无关系。
只是这人颇不坦诚,即便此刻已有了高枝可攀,有了旁人肖想莫及的好姻缘,他却还如春衫佳郎般招摇,在她这里大耍流氓,师暄妍见了,就想吐他一口。
她忿忿道:“郎君既得高迁,何必还攥着妾身不放?妾身不过是开国侯府的一枚棋子,于你的前途恐怕并无大用吧?”
宁烟屿攒眉:“得高迁?”
师暄妍还道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瞒她,气得倒仰,伸手又要去和他扭打,这回宁烟屿不躲了,被她揪住了脸颊肉,扯了个结结实实。
她看着柔弱,纤瘦的十指宛如细细葱根,但手劲儿却大得惊人,一扭起来,直将太子殿下的俊脸揪得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