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宁烟屿握住了她的柔荑,她的目光踉跄着,撞入男人深邃的长眸。
“会有用的。你相信我。”
怀中陷入了一团无声静默。
他的心跳莫名加快,多了几分忐忑。
实在不确定她的心意,于是他便想说,不必讳疾忌医,倘或不喜欢,便当他是一贴药剂,她可以怎么舒坦怎么来。
怀中却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嗓音:“这个……怎么用?”
素白的小手,探出来,闭着眼睛缩在他的胸口,葱白纤细的指头却准确无误地点在他手中书页上,便是第三十八式——投石探路。
宁烟屿顿时对这个善解人意、救苦救难的小娘子充满了感激,便情难遏制,向她悄悄地往上示意了一下。
这么一抵一靠,师暄妍的脸颊更红,小手紧紧攥着他肩膊,咬唇道:“算了我不学了。”
宁烟屿还学而不厌,听到小娘子已经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便俯下唇,吹着气道:“般般小娘子,那我直接来?”
其实师暄妍还是更喜欢按部就班一些,等成了亲,这些事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但她万分了解自己,只怕就算是到了洞房花烛那时候,她也还是会忸怩作态的,洛阳折葵别院的夜晚,她是孤注一掷,豁出去了,现在却不知如何面对它。
不过她挺会安慰自己。仔细想一想,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眼睛一闭,再睁开,那种苦头便过去了,便是走在路上被马蜂蛰一下,都没有这么利落的。
师暄妍便把脑袋往下轻轻一点,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宁烟屿丢开册子,但并未如师暄妍所想象的那般直接化身豺狼扑过来,对她一鼓作气地鲸吞入腹,而是掀开了被褥,不知要往何处去。
师暄妍好奇,支起脑袋,看着他寻向方桌的身影,鼓起勇气,脸热地道:“宁恪,你不来了吗?”
怎么可能。这小娘子,不知何为箭在弦上。
宁烟屿只是在找,找适才被他丢到桌案上的蹀躞带和衣物,原本今夜只是打算对小娘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先说服她,待之后再找机会,万没想到会进展如此顺利。
他的太子妃的确不是那等娇滴滴的、古板守旧的小娘子。
这倒很好。他很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当初在洛阳,大概也是那些羞涩又笨拙的手段吸引了他。
“华叔景说,有一副外用的药膏,需要事前擦在身上,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还有外用的药,听起来比较靠谱,师暄妍心底那最后一点怀疑也完全打消了。
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子殿下的确是个君子,他做这一切果真是为了替她解毒。
若能解毒,她自也会感激他。
师暄妍歇在枕上,一头缎子似的乌发迤逦,铺陈在弹花软枕之上,光滑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