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每日一碗,卯时送到太子妃房,叮嘱她喝下。”
这药方上仅有药材和用量,没提是治什么病的,春纤看了看,以为是安胎药,并无任何疑色,这一回,终于是可以真的退下了。
小丫头舒了一口气:“奴婢遵命。”
转身轻快地离开两座主屋间相连的长廊后,春纤抱着药方赶紧去库房里抓药了。
一径春色已深,宫灯自房檐下招摇,葳蕤明炽。
宁烟屿举步迈入寝屋,转身,将身后门掩上,这木门扣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吱呀”,拔步床上假寐的少女再度心神绷紧。
身后的一串跫音,愈来愈近,愈来愈沉缓有力。
一只手,在师暄妍眼皮跳动间,探入拨开了金色的帘帐,烛火摇曳着,爬上少女横陈的玉体。
“般般。”
他在身后唤她,不闻有动静。
师暄妍紧张地抓着衣角,纤长的睫毛宛如被春风撩动的琴弦,颤个不止。
她还是没动。
身后传来了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那男人似乎正在她身后宽衫。
“嚓”一声,是蹀躞带锁扣被解开的声响,接着,又是“咚当”一声,那条银质锁扣的蹀躞带被男人远远抛在身后,精准地落在外边的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动静。
师暄妍紧紧闭着眼,心里祈祷着:你不要再脱了,我害怕。
可是那衣料的摩擦声仍旧未停,也不知脱到第几件了,师暄妍的手心都沁出了潮汗。
“今日狩猎,只猎得一匹恶狼,运气差了些,连红狐狸也不曾见一只,骊山脚下的红狐毛发很是漂亮,若有机缘得见,替你打一只,用它的毛发做围脖。”
师暄妍不敢回应,可是,他自顾自说着话,也不觉得无聊。
难道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装睡?
这个念头尚未得到证实之时,身后的床榻似乎往下陷了一点儿。
男人单膝跪在了拔步床上,未几,身后便多了一个人,躺了下来。
一只犹如烙铁般,坚硬而炙热的臂膀,穿过锦被下她柔软的腰肢,握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往后扯了过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师暄妍便贴向他的胸膛,落到了他滚烫的怀中。
薄薄的寝衣,不过一层亲肤的布料,伴随着香汗一点点渗出,贴在了背部的肌肤上,隔着那层布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宁恪他,他没穿衣服!
他精壮的上身裸着,如山般宽阔而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