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洗完头洗完澡,拿一次性浴巾擦拭身体时,门口传来摁指纹的滴答声。
她惊慌尖叫:“陈烬!我还没洗完!!”
可是迟了。
一道颀长挺括的背影透过门缝笼在瓷砖上,咯哒一声开灯声,橘色暖光从温荧头顶打了下来,亮得晃眼。
因为有玻璃门的阻隔,所以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一道朦胧模糊的背影。
镜中的女孩乌发濡湿,垂坠黏在脖颈,剔透的水珠沿着莹白细腻的皮肤往下滴,身材纤细玲珑,拿浴巾裹着身体,满脸潮红。
陈烬没想看。
但一眼就瞥见了她瘦削脊背上凸出的蝴蝶骨,像是两片振翅翕动的蝴蝶翅膀。
刹那间,掀起了一场亚马逊雨林海啸。
“趁早适应这些光,别他妈弄得跟入室打劫见不得人的强盗一样。”
他嗤了声,“五年前顺走我部手机现在又被你掳了件衣服,你搁我这进货呢?”
陈烬撂下话关门就走了。
温荧脸红得滴出了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家的灯泡……都特别亮?
吹完头发出来后。
她就看见陈烬倚在栏杆前抽烟,烟灰缸里全是烟蒂,背影落拓修长,侧脸冷峭,透着一股迷人的颓废。
青烟缭绕,温荧有点恍如隔世。
五年前的冬天,在这片露台,陈烬教她抽了她人生第一支烟。
那也是温荧活到现在截止,唯一一根烟。
每每回忆起来,她还能嗅到唇齿间的尼古丁,听到自己乱了章法的砰砰心跳。
哪怕后来发生了无数糟心事,她的心也始终是明媚敞亮的,陈烬活得太恣意炽烈,和他稍微走近一点就能被那灼手的热源包裹浸染。
那时凌晨三点,他们相倚在露台前大口灌酒,共享一副耳机听电音,从futurebounce聊到citypop,陈烬教她打碟调音,握着她的手在琴键上跳跃,不经意问她今天又跟哪个男的讲话了,酸得能盘问一整夜。
他占有欲和破坏欲不是一般的强。
以至于温荧有段时间天天都要被迫听他阴阳,耳根都快听出茧子了。
他们英语和体育课都是分班上的,体育课男女分开,两个班合并,英语也是按照摸底成绩分成Abc三个班,全年级打乱上课。
她和陈烬都在A班,但是不坐一起。
有一节英语课下课,隔壁1班有个男生不知从哪打听到她爱吃酸的,送了她一盒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