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荧翻箱倒柜出扳手老虎钳,开始对着铁门猛锤,试图把钥匙锁撬开。
“吵什么吵?谁啊,能不能安静点!”
“妈妈,好像有人被锁在屋子里了。”
“别管,老贺宁(吓人)啊!那可是座凶宅,听说她外婆就死在家里,谁敢过去啊?”
“那家母女俩都是卖的,脏的要死,快过年了,可别染了一身晦气!”
四周隔得稍远的住户反而把窗户钉得更严实了,如避洪水猛兽,而左右邻居早就搬走了,空无一人。
上一次她能凭自己的双手从赵华章身下脱险,这一次也可以。
总不能永远依靠陈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冬天,她脊背都出了一层汗,敲锁洞指尖不停地颤抖着。
倏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一道黑影披着越来越大的冰雹,大步流星向她迈来。
陈烬。
他还是来了。
温荧的眼眶陡然漫上一圈红,心脏深处传来烧心蚀骨的刺痛:“陈烬……”
陈烬沉着脸,看到她脸的瞬间额角青筋直暴,手透过纱网门缝一把将她砸得破皮通红的手挥开:“你他妈再给我糟蹋自己试试?”
他低头捡起一块石块,砰的砸碎了窗户,尖锐的玻璃直接崩裂:“拿根衣架子出来。”
这窗户有铁杠,缝隙不宽,人根本翻不出来。
温荧飞快将衣架和扳手工具递出去,陈烬精通机械零件,也深谙这种老铁门的反锁扣结构。
但时间紧迫,他为了加快速度,指尖捏着衣架用力疯狂地转动着锁扣,苍白修长的手指被铁钩划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汩汩的血珠不断冒出。
他就像魔怔了似的,执拗地反复旋转着。
“走!快走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将温荧五脏六腑都烧灼成一片,绝望地冲他低吼。
求你了,别再管我了。
别在我身上耗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五六个人高马壮的壮汉,不是什么善类,若是看见厅长儿子在此,怕是会挟持着她狮子大开口,到时候就不止三百万了。
“你跟我在一起永远都要经历心惊肉跳的日子,前面是一片万丈深渊。”
温荧心脏好似被凌迟,满眼是泪地凝视着他,“我们分开一阵吧。”
她没想到,这句话一脱口,陈烬当场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