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荧还来不及答话。
他就赶紧让佣人接过,浓眉倒竖,指着儿子一顿数落:“混账东西,你看看小温多懂规矩识大体,再看看你?”
“逢年过节也不跟我报一声平安,我差点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年底还空手回来,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还回来干嘛?外面睡桥洞的流浪汉都比你像个人样。”
陈烬脱了衣服递给佣人,揽着温荧在饭厅坐下,掠眼冷笑一声。
他怎么不解释啊。
温荧张了张唇,正欲替他辩解几句,周蕙茹眸光微闪,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老陈,行了,开饭吧。”
温荧没想到,满桌都是她爱吃的家常菜肴,红烧鲫鱼、酸辣土豆丝、盐水基围虾、椰子鸡,连汤都有好几个菜式。
还有她最爱的酒酿小丸子。
陈烬饭没吃几口,戴着一次性手套光给她剥虾了,鱼肉也是挑了刺拿公筷夹到她碗里,不一会她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温荧安静地吃着,惶然抬眸去看他爸妈,周蕙茹一脸淡然,似乎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吃完饭。
周蕙茹留她在家过夜,让她饿了就在冰箱里自己拿吃的,笑着让她玩得尽兴些,甚至递给了她一套干净的女式睡衣,在书房和她闲聊了一会。
“从小到大,我对陈烬教育的准则就是散养。”
她娓娓道来,“不管是学业,感情,还是成长,我都干涉很少,一是想锻炼他的受挫力,二是想让他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争取。”
“老陈也跟我提过你,都是特别有自己主张的年轻人。”
她和蔼地抱着茶杯笑了笑,目光温和,“我看得出来你在他面前很被动,患得患失,我一直觉得感情中男方更应该承担更多付出的责任、受挫的羞耻,女孩子以自己为重是好事。”
“但时间长了,付出多的那一方也会有心而无力。”
“何不尝试着和自己和解,主动对真正爱你的人踏出第一步呢?”
临走之前,周女士塞了她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
温荧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阿姨。”
一到陈烬卧室。
阒暗的房间内墙上开着投影仪,温荧还没看清床上坐着的人影,就被一股力道拉拽到了他跟前,重心不稳,被他扯得跪趴在他腿上。
陈烬倚在床头柜,温荧被他拽在怀里抱着,耳垂被他轻舔了一下:“刚才的事怎么谢我?”
温荧被他舔得痒,嘤咛着躲开:“……什么事?”
“装。”
陈烬已洗过澡,身上是清冽的薄荷香,套了件黑色的针织毛衣,被她扯得嶙峋的锁骨露出一片,低嗓痞笑,“我妈还给你留了换洗衣物?”
“我已经在学校洗好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