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支进口钢笔,一板费雷罗和很脆的红苹果。
后来,陈烬发到了40度高烧,请假了三天。
听邻居说,他怕礼物被人偷走,天还没亮在那争分夺秒地蹲点着,守了八九个小时,一直等到夕阳降临她兼职回来,才离开。
天生犟种。
陈烬拂袖拭去她染上晶莹的眼睫,胸腔还在喘息起伏,笑了声,不答反问:
“那你还记不记得,高一你上课偷偷写剧本,被赵华章那个傻逼撕了一页又一页,还罚你写检讨。”
“他撕一本,你写一本。”
温荧身上有股偏执的劲儿,让你往东她偏要往西,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执拗固执得要命,说了也不听。
后来,赵华章被打进医院,陈烬买了一把摔炮,当着他的面把检讨炸穿,他醒来的第一眼,就是陈烬对他比的那个充满嚣张挑衅的中指。
少年肆意张扬,目中无人,哪怕前面就是峭壁的千尺悬崖,也能被履为平地。
温荧哭得上气不接上气,肩膀都在颤,陈烬把她拽起身,掸了掸她身上的泥土碎雪,一点没嫌脏:“哭什么,我这不是没死吗。”
高二时,他们在一起的小道消息越传越广,地下情都瞒不住了,被人举报到了校长室。
校长严肃地下了两张处分单,全校广播室通报了三遍批评。
谁料,陈烬神色寡淡,全校众目睽睽之下把温荧的那份扬手撕碎,纸屑纷扬,睥睨台下,一字一顿道:“是我单方面追的她。”
“她对我没意思。”
“要处分,处我一个。”
这三句话,瞬间在全校炸开锅,一时间火遍各大论坛贴吧,温荧就站在台下万千莘莘学子间,惊愕无措到说不出话。
他身上一共背的两道处分,都是为了别人。
一个是兄弟,一个就是温荧。
谁料,江边扬把他卖了,温荧一声不吭地走了。
直到今日,她仍旧觉得亏欠陈烬,桩桩件件,一直以来,永远都是,她亏欠他更多。
怎么也还不清。
陈烬却从来都没有问她索取过什么,讨要偿还过什么。
“别哭了。”
陈烬拇指捏了两把她的腮,拽着她来到车库,把头盔扔给她,“我带你赶在黎明前去滑雪吧。”
温荧声音微颤:“滑雪?”
“从你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谈恋爱,第一脚踏在温泉里,第一次滑雪,你还会有很多很多个第一次的经历。”
他勾起唇角,得意又有点轻慢嚣张地补充,“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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