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瞥过她一脸难色,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去看镜子里的他自己。
大概是因为那张脸足够俊美,可以撑起那一头微乱的短发,还是端出温和的微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染这种颜色,应该先用漂白膏的。”
“可是用了漂白膏,就不是一次性的了。”谢柏彦自然还是黑发时最好看,尤其是还要出席各种严肃场合,也不适宜染上其他发色。
这会儿虞清雨看着他一头乱发,面色越来越难看。
两个人面面相觑。
谢柏彦低笑摇头,眉宇间释出几分无奈:“小鱼,你不会把我染成这个样子,还要我来哄你吧?”
一如既往的清润语调。
本是一句正经的话,却蓦地让她笑了出来。
手指戳了戳他的短发,嘴角弯起:“像奶奶,哦不,爷爷,还是那种白了头发,不服老,还要自己给自己强行染上黑发的爷爷。”
虽然颜色确实不太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
毕竟谢柏彦的那张脸足够清绝惊艳。
谢柏彦又扫了一眼镜子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男人的面容,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所以,这不是陪你白头到老了吗?”
虞清雨只是定定看着他的发色,忽地涌上几分感慨,白头好遥远的一个词,却又莫名鼓动着她的心潮,浪涛卷来脉脉深情。
不过,陪她白头到头?
虞清雨捂了捂自己的头发:“我才不要染。”
实在是颜色不太好看。
谢柏彦从善如流,修长的手指圈过一圈她纤细的手腕,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磁性,温声细语:“你不需要染,你到了奶奶的年纪也没有白头发。”
虞清雨忍不住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眉间漾出一丝柔旖:“那我不成了老来俏?”
“现在也俏。”嗓音徐徐,下颌轻抬,清隽的面上满是认真。
这种话对虞清雨很是受用,她低头前笑,视线却不期再次定在他的发梢上,微微顿住,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可是,你这个发色真的好丑啊。”
她认真想了想,忽地眉尾提起,只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匆匆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