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她方才自称乐师,难道就是……“日前听说有人去铁家提亲,不知是否就是姑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媚有些不耐了。
薛统看着媚的眼神更加不屑了,切,那样的男人也当宝。要不是娘,她连多看那男人一眼也不愿。
“统儿,写休书。”薛能沉吟片刻,立刻做出决定,不过一个焰,只要能保住她薛家根基,区区铁家已不足为惧,倒是这小姑娘,似乎深藏不露。眼神中,狂傲不羁,不是个可以收揽的人,可现下却也不能得罪,待日后查清底细再来计较。
媚将休书收于怀中,扔下册子,立刻走人。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当夜鸾凤殿
“你是怎么拿到休书的?”赵坐在书案后,看着斜靠在软榻上的媚,这软榻是她特意命人准备的,专门给这个喜欢夜探,不爱走门的人。
“交换。一本她薛府敛财屯兵的账目。”媚舒服的靠着,拿到休书,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什么?”赵大喝一声,“不许进来!”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的失声会让殿外的侍卫冲进来,忙出声喝止!“你怎么可以?怎么……”
媚给的那本册子上的情报,也只能制百官一时,薛家把持朝政不是一日两日了,良禽择木,那些官员也不会因此与薛家为敌,如此的一本账目可除去朝廷的毒瘤,她却拿来换取一男子的休书,怎可如此不分轻重,不顾大义。
赵泄气的坐回椅中,心里明白,这人心中哪里有什么国家大义,为了那男人,弑君也在所不惜,区区一本账目又怎会在她眼中,可她如此又将她置于何地,她待她是一片赤诚,真心相待。
媚听得她的一声喝斥,又见她如此神情,已然猜到她心中所想,心中轻叹,明白她待她,如妹妹,如挚友,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实属难得,她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怎会不明白。正是如此,她没有抽身离去,也正是如此,才会仍留在这肮脏之地。不止为了焰,也是为了她。
“只是一本账目,纵然能动她薛家根基,却不能连根拔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时的她们会做出什么来,却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了。”媚见赵听了她的话沉思起来,顿了顿,又道,:“如今她们在明,我们在暗,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掌握。她要权,你就给她权,要势,你就给她造势。记得我说过,盛极必衰。你也可以借机培养势力,借薛家之手将你的人安插下去,至于如何做,想必你比我清楚。”
赵是聪明人,自是一听之下便想通了其中利害,可是如此下去……
看出她的担忧,媚只好继续道,“薛家反心不是起始于现在,却是朝中大患,自是不能长留,助长的同时也要打压,她不反,你索性逼反她。这样才能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不给赵插话的机会,媚索性一次都给她说了,她可不耐故弄玄虚那套,“而且金人大统领虽曾说过,有生之年不再犯宋,可据我所知,她如今缠绵病榻,也不知能撑多久。”
“你是说金人会再度来犯?”
“绝对会。不止金人,还有吐蕃和西夏,就连匈奴也不能小觑。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是只有薛家是祸患。”
“那,若是金人来犯,铁将军必会被委以重任。”赵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以焰在北疆的威名,力抗金人,非他莫属。可眼前这人会让他去犯险吗?
“呵,”媚低笑一声,“不用你宣,他想必就会自荐了。最多,我陪着他一起上战场了。”
赵再次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宠男人宠成她这样的,也算千古奇葩了。不过也好,有个人可以将她留在朝中。她怕是从来没将皇帝这个身份放在眼里,她相信,她帮她,只因为她是她。不过,若是能将焰留在朝中,就等于是留住她。看来,她要好好重用这位将军才是啊!
可是,薛家虽然解决了,还有一个人啊,这个人连她都不见得能摆平啊!
她很好奇,那火爆的皇姨对上这个狂傲不羁的小丫头,会发生什么?
赵起了期待之心,不由坏心一起,道,“朕的皇姨,三日后,抵京。”
果然,那舒舒服服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小丫头皱起秀气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