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氏派人请他们过去用饭。
卫姌眼看杨氏刚才又糊涂一小会儿,道:“母亲身体有恙,若是不愿过去,我陪母亲在这里吃。”
杨氏抓着她的手道:“还是去吧,你伯父伯母平日多有照顾,我陪你一同去。”
惠娘不放心道:“夫人在人前万千别叫错小郎君的名。”
杨氏不住点头。
卫姌和杨氏都重新擦了脸,收拾一番去隔壁用饭。
卫氏两家齐聚,场面温馨热闹,杨氏紧挨着乐氏,身旁还有刘氏。
卫姌与兄弟几个一处,卫胜喜欢和她说话。卫钊抬起头,注意到她眼睛还留着微红,不由多看了几眼。
卫申看着席间全家齐聚,老怀宽慰,抚须含笑,露出少有的慈容。
卫胜看着亲爹这个样子,浑身不自在,同卫姌悄悄道:“莫不是喝多了吧怎么还笑上了,怪渗人的。”
卫姌凝视他半晌。
卫胜问道:“我怎么了”
卫姌道:“你这每一顿打都没白挨。”
经卫胜这么一逗趣,卫姌方才大哭一场的伤感也全消散了。
乐氏把卫姌叫去好好瞧了一回。她的儿子,一个古板一个霸道,都不是承欢膝下的那种孩子。最小的卫胜像个猴子,两三句话就能让人拱火。
卫姌与这几个小子都不同,打小就生得好看,乐氏看着双生子长大,对她十分怜惜。在她眼中,卫姌还是个童子,便楼在怀里说了几句话,问她在江州可过得习惯,又问些府里的事。卫姌乖顺灵巧地一一作答。
卫钊看着乐氏与卫姌两个,举杯一口饮尽酒,温热辛辣的**入肚,后劲上来,头胀目眩,他半眯着眼,心头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桓温身居高位雷厉风行,从不说些空口白话,他路上来见卫钊,绝非一时兴起叙父子亲情。只是卫钊也是个霸道性子,最是厌烦受制于人。如今桓温已经放下话来,不知会用什么手段,卫钊心中自是警惕万分。
他见席间乐氏言笑晏晏,似乎并不知桓家的主意。但细想过去,乐氏瞧着温柔实则很是沉得住气,是个精明的性子,卫钊一时也难以判断她是否真是不知。
全家齐聚一堂,着实热闹好一阵,杨氏面露疲态,卫姌便向伯父伯母告辞,带着母亲离开。
家宴散后,卫进夫妇牵着孩子先回去休息,卫胜被奶媪带走,卫申饮了酒也被扶去内堂,乐氏看着仆役打扫残席,瞥到卫钊仍坐着不动,皱眉道:“吃多了酒还不快回去歇着,等会儿叫人给你送解酒汤。”
卫钊起身,走动时脚步发飘。一旁仆从赶紧扶着。
乐氏又叹气,“平日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这回不带一个来,房里都没个贴心侍候的。”说着她将贴身婢女指了一个过去照顾卫钊。
卫钊推开婢女仆从搀扶的手,上前两步,道:“母亲,我已经派人去过南阳。”
乐氏面色微变,仰起头看着他与卫家人并不相似的英俊眉眼,眼里泛起一丝泪光,慈蔼道:“今日是家宴,你又喝多了酒,等酒醒再说不迟。”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今天晚上来不及更新,放到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