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呀?”王建国翻来调去地看着。
马嫂子立刻给他解释,“这是酒囊,林子里的猎人自己做的装酒用的,冬天冷,喝一口烧刀子,浑身热乎的能在雪地里光屁股打滚儿!呵呵……”
她说的自然有些夸张,但是也的确如此,冬天喝一口烧刀子,从里到外都会透着热乎劲儿。
“马嫂子,我们走了!”江森把酒囊卷起来的绳子解开,斜跨在身上,用背包挡着。
“走啊?忙着来啊!”
出了供销社的门,王建国赶紧追问,“现在是夏天,你买这么多酒干什么?”
江森说:“还不知道我们会分到哪儿去,万一分到林场,八月底就会下雪,有备无患。”
王建国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感觉江森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好像在这里生活过一辈子了似的。
“哎呦!俺不敢了!场长,俺错了!啊,救命啊……”
一阵鬼哭狼嚎传来,张水兵从场部大门跑了出来,
“你个兔崽子,给我站那儿!看我不一锹拍死你!”李朝阳骂着追在后面,手里的铁锹不时朝前拍去,被张水兵躲过去拍到地上,“夸擦”一声。
王建国看傻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江森却乐了,李场长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场部大门里,一帮人跟着跑了出来,还有几个不是知青的人,往前追去。
“场长!场长!别手软,给我拍死这个王八羔子!”
说这话的人,正是场部的张会计。
旁边那个高瘦的人,是马干事,马嫂子她老公。
他没跟着喊,却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
身后那些知青,似乎有些无措,他们不过是告了一状,怎么就变成满场“追杀”了呢?
不是应该开会批斗一下吗?
这不是要闹出人命了吗?
城里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不行,这种滥用私刑的行为不可取。
于是,有人高声喊道:“场长,不能杀人,杀人犯法!”
“走,追上去!”徐兰兰出现了,“我们一定要把政策说给场长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我们的要求犯错误!走,追!”
江森和王建国都张大了嘴,看着徐兰兰带着十来个人追了出去。
好半天,两人才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