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婳显然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面色彷徨,显得柔弱又可怜。陆寒霄轻叹一口气,还是没忍住,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别怕,西戎那几个草包根本斗不过你兄长,将来有一个西戎国君做兄长,还不开心吗?”
今日议事这么晚也因为此事。如今还只是个驸马,那些递折子劝选秀的,现在一个个蔫巴巴当缩头乌龟。皇后本就得宠,与皇帝少年结发,多年的夫妻情分。膝下三个子嗣傍身,母家为名门世家,往后再有一个西戎国君的亲哥哥,这份尊荣,是开国以来独一份。
日后绝不会有人再不长眼色地给皇帝塞女人,毕竟这位皇后娘娘前科累累,还有份“善妒”的名声,任是天仙来也得掂量掂量,这份“恩宠”敢不敢抢。
宁锦婳暂时无心考虑这些,她心中惴惴,如果兄长真心喜爱那位西戎公主,她当然开心自己多了个嫂嫂,可时机刚好卡在宁府出事之时,让她不得不多想。
多年养成的习惯,她一有难事便找陆寒霄解决,“如果兄长——”“他还有一个月返京。”
两人同时开口,陆寒霄微微一笑,解释道:“他的心意如何,你到时候一问便知,不必提前忧愁。”
陆寒霄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地,一触便离开。
他问:“今晚在这里歇息么?”
宁锦婳心中微诧,确定不是她的错觉,陆寒霄一定吃错药了,他之前从不这样的!
“嗯。”
她还是点头应和,宁大小姐不爱记仇,那件事的阴霾已经从她心头散去,又想起父亲今天的谆谆教诲,她剥了衣裳,身体裹在在柔软的锦被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陆寒霄沐浴后过来,掀开锦被,潮湿中带着皂荚的清香,熟悉又撩人。
“睡吧。”他说着,身体离宁锦婳半臂远,一点儿不沾她。
两人呼吸相闻,都知道对方没睡。
或许黑暗给人勇气,宁锦婳翻了三次身,最后背对着他,睁开眼睛,“你……有点不一样。”
“嗯。”
陆寒霄的声音低沉,“你喜欢么?”
宁锦婳想了一会,轻声回道:“我不知道。”
这么独断的一个人,忽然客气温柔起来,她其实有些无所适从。
一阵沉默。
“陆寒霄,你说话呀。”
眼前漆黑一片,宁锦婳似乎放下了包袱,她慢慢靠近他,紧贴他的胸口,听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动,如多年前一样滚烫有力。
“你想听什么?”
陆寒霄蓦然按住她的手,声音隐忍而克制,“婳婳,我是想占有你,可我对你的心,不曾有半分作假。”
在他陆寒霄眼里,爱到极致就是占有。懦弱的母亲,偏心的父王,一堆虎视眈眈的兄弟,他从不懂什么叫恭顺谦让,偷也好,抢也罢,他不惜一切手段,才能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