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湘不禁捂了嘴,又看见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只准备好的枪头换在了枪杆上。
身后素兰刚要探头过来想再看仔细一些,却又被突然回身的孟娴湘拉着往厢房背后跑去。
原来,是里头的太监宫女办完事要出来了。
待那两人偷偷摸摸的走远,孟娴湘才开口轻声问:“宫里还有谁会使枪?”
一般献艺都是歌舞,或笛箫琴什么的,除了本身就会武的,也不会有其他人耍红缨枪。
宫中妃嫔属武将家族出身的,只有贤妃和庄芊芊,但贤妃不会武艺,那便只有……
“庄昭容要舞枪献艺。”孟娴湘喃喃的说着,一面迈步往方向走。
素兰跟上为她照路,又问:“主子这是要去把这事告诉庄昭容吗?”
要告诉庄昭容吗?
孟娴湘停了步,面目清冷不知想写什么。
“素兰你说,这事会不会是贤妃指使的?”
“主子的意思是,如果贤妃知道是咱们通风报信,她回过头会报复咱们吗?”
孟娴湘没有点头,只眉头越皱越紧,继而回头看了看厢房,又看了看远处的张灯结彩的金莲台。那金莲台场地很大,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是用来做歌舞表演的,三面摆着许多座椅,坐的都是后妃们,及各位皇亲贵戚,那杆被动了手脚的红缨枪,枪头无论飞出来伤到了谁,即便没有伤到人,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
毕竟是寿宴,出了那样的错实在不吉利。
再来,若真的伤到人见了血……
“其实主子若是想明哲保身也是没有错的,若庄昭容真的出了什么事……少了一个家世强大的与主子争,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孟娴湘喜悦不起来,脑子里想到的全是那日庄芊芊从夜色中出来,为她作证的场景。
良久,都没再听她出声。
“主子,要不咱们先回宫再说吧?”
孟娴湘这才抬脚,慢慢往前走,嘴里道:“那日她原本也可以选择明哲保身的,但她还是来了,她难道就不怕会被真正谋害余美人的凶手报复?”
“主子的意思是?”
“让人去打听一下庄昭容现下在何处。”
“诶,奴婢明白了。”素兰脸上挂着笑,瞧着心情不错。
“你笑什么?”孟娴湘问她。
她摇头,笑意却更深道:“奴婢方才在心里与自己打赌,赌主子一定会帮庄昭容的,果然是赌赢了。主子从来也不怕事,宜嫔娘娘帮主子说了几句话,主子尚且都会记着恩情时常去探望。庄昭容那样豁出去的帮主子证清白,奴婢就猜主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陷害。”
“当然还恩是主要原因,可你家主子我也不会做那完全没有好处的事。庄昭容父亲立下如此战功,定会受皇上重用的,她有如此家世若能让其为我所用岂不更好?否则,就凭她那直肠连大脑的心思在宫里也终究走不远,白白浪费了。在宫里单打独斗,终究是势单力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