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海结结巴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皇…皇上。”他被赵君珩黑沉的脸色吓到,低了头却没办法不得不再通禀再道:“内务府的人问那藤…藤架要摆在哪儿?”
赵君珩不说话,紧紧盯着雨中费力搬着藤架的人。
看的出来,他在极力隐忍。
下颚绷紧,仿佛要将牙给咬碎。
“哎呀,真好。”身后的使臣不知这其中因由,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赵君珩的心上撒盐,“不止是皇上疼爱纯嫔,便是宫里其他妃嫔也待纯嫔娘娘如此和善,见我们北筠国的公主在南邕后宫过的好,外臣便是真的放心了,回去也可以有个交代。皇……”
“张使臣。”
赵君珩猛一回身,脸上浮着难看的笑。
“你们使团明日便要启辰回北筠了吧,所以今日特地入宫拜别纯嫔与丽嫔,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所幸纯嫔无恙只是中暑,不久便会醒来,张使臣不必太担心。朕想你应该还没用膳,这会雨下的大出宫多有不便,留在宫里用了晚膳再走吧。”
“于忠海。”他回头,让于忠海将使臣带下去用膳。
使臣多话,听得他头疼。
那些话,更让他心里不痛快。
什么孟娴湘送藤架给纯嫔,代表孟娴湘和善友好,她这一出分明是在戳他心窝。她一定是生气了,气他又言而无信失了约。
这该死的使臣,早不进宫晚不进宫,偏偏选了这晚膳时辰进来。
还有纯嫔,晕倒的时机可真是相当的好。
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故意请使臣在这个时候入宫,逼得他不得不来!
说这只是巧合,他可不信。
随即转身,看向寝殿方向,眼里闪过嫌恶。
纯嫔美则美矣,但终有不足。
越看,越觉得还是孟娴湘顺眼,起码孟娴湘从来没有这样让他两难的算计过他。
回了头,准备出门。
纯嫔爱晕便让她晕着,他要去昭弦宫。
再不去哄,怕就再也哄不好了。
她竟然将他亲自为她设计的藤架送了别人,她这意思是要弃了他,将他从她心里给挖掉并抛弃不要了?
“娘娘!”
在床前伺候的宫女惊声喊,还叫住了赵君珩:“皇上,我们娘娘醒了,纯嫔娘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