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晚秋之际,皇帝驾崩。
老皇帝留了口谕,不用茶白殉葬。
茶白由于身体原因,不需要去那里守夜。
那夜的凤栖宫大雨倾盆。
茶白坐在窗户边,身上他唯一一件从离王府拿来的衣物,一直盯着院中的梧桐树。
许久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四肢,走到案桌之前,去写信,写完之后便放在了桌子上。
“清零,我们,该走了。”
“宿主?”
“这段时间是谋反的好时机,而我的死,将会平复这场斗争。”
“君清玄早已看穿,不跟我说,是怕我担心罢了。”
清零很难不认同,这两年来,茶白看似是在教君清玄下棋,实则是告诉他应懂得道理,君清玄的谋略可以说是很得茶白的真传。
茶白从角落里拿出一直陪着他的那把剑,寒光凛冽。
“痛觉屏蔽就不用开了。”
茶白躺在地上没有半丝挣扎,感受着血液从体内流失的感觉。
凉,疼。
茶白不哭,马上就不痛了。
他这么安慰自己。
而另一边。
君清玄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便来到了凤栖宫,想看一下茶白。
敲门没人理,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颤着手推门,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早已没了生息的人。
手中的那把剑,正是他们初见时的那一把。
那柄除奸佞了长剑,终是指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