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渊浑身僵住,心头涌上从未有过的强烈悔意。
她恨极了他。
就像他曾经无数遍对她所表现的恨意。
紧攥着他的手倏然松开,垂下。
一切都发生在几息之间。
太医赶来时,殷明月已无任何气息。
褚文渊紧紧抱着她,神情空洞,满目猩红。
心口好似破了一个窟窿,怎么都无法填补,只余下无尽的痛意,痛彻心扉。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手脚都僵住了,才听见褚文渊沙哑至极的声音从喉中挤出。
“……滚出去!”
“是!”
屋中只余下两人,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褚文渊抱紧了这副瘦弱不堪的身躯,又不敢太过用力。
殷明月过于消瘦,似乎一折便会断掉。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褚文渊喉间涌上铁锈味,却不是因为毒。
褚文渊想,若是一起死,便好了。
可殷明月甚至不愿意与他一起死,她要他活着,忍受一世的煎熬。
“若那是你所愿,那便如你所愿。”
“……阿双,我……爱你。”
……
褚文渊在屋中整整待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