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什么?”
“如意。”宁雪滢笑着晃晃,“不是玉的,是钢的,没有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这分明是戒尺。卫九上下打量她,愈发觉得有意思,信口开河的小骗子。
倏然,屋外传来叩门声,是邓氏身边的管事嬷嬷。
“庄大姑娘来了,大夫人那边组局,缺个牌搭子,问大奶奶是否要过去?”
年关将至,串门子的亲戚多了起来,庄舒雯不愿听亲戚们对卫昊评头论足,赌气跑来伯府。
邓氏知准儿媳因为自家小子受了委屈,这才想到组局打牌。
卫九看向宁雪滢,“不许去。”
宁雪滢转眸,对门外的嬷嬷道了句:“我这就过去。”
说着,将戒尺放回架格,头也不回地离开。
二进院正房内,与邓氏和庄舒雯一起打牌的还有卫馠。
宁雪滢
走进去,由婢女服侍着脱去斗篷,言笑晏晏地落座在邓氏的左手边,卫馠的右手边。
原本,她是不愿与卫馠面对面的,可也好过与卫九同处一室,况且也要给庄舒雯些面子。
巧的是,平日深居简出的赘婿肖遇慕以及不常着家的二公子卫昊都在,分坐在卫馠和庄舒雯身边,美其名曰看牌,实则充当了“军师”。
连赢三局,卫馠喜上眉梢,显然是身边的“军师”指挥得好。
次年二月,肖遇慕和卫昊会参加春闱,伯府中人都将宝押在了赘婿的身上,猜测他能够一举通过会试、殿试,金榜题名,高中进士。
而卫昊,纨绔又懒散,即便继承了卫氏子嗣聪明的头脑,奈何不上进,府中无人看好他。
肖遇慕面如冠玉,学识渊博,不骄不躁,这也是当初卫馠死心塌地想要下嫁寒门又在兜兜转转间招他为赘婿的缘由。
很难想象,一个眼高于顶的高门贵女,是如何为爱折腰的。嫁的还是无法正常站立患有痹症的书生。
又赢了一局,卫馠扭头朝丈夫扬扬下颏。
肖遇慕温笑,“是大嫂放的铳,馠儿该感谢大嫂才是。”
卫馠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但碍于有母亲在,于是不走心地向宁雪滢颔首,“多谢大嫂放铳。”
“不客气。”宁雪滢笑笑,有点心疼自己的筹码。
对面的庄舒雯瞪了一眼乱指挥的卫昊,“你不是纨绔吗?怎么连牌都不会打?”
看热闹的众人哄堂大笑。
卫昊吃瘪,用肩膀撞了撞未婚妻,“近来忙于备考,生疏了。”
庄舒雯撇撇嘴,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这时,随着一声“世子万福”,众人将目光投向渐渐开启的门扉。
一身银衣紫衫的卫九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