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讲我要离婚了?我一句也没这么讲过。你很想这样,但是我不答应。一句不讲。我现在得跟我的律师谈。在此之前我什么也不讲。那么你给我多少?”
我报出一个对于我的状况相当高的数字。
“这太少!这样我无法维持生活。这倒很适合你。我得点零钱挨饿,你给我一个月的钱只够你跟你的戛纳妓女两天之内就奢侈地花光。”
“我也只有我的工资。”我说“我没有财产。”
“你有一个银行户头。”
“你知道那上面有多少。”
“户头上是你的名字。我只有签字权。如果我把上面的全提光,你怎么办?”
“你不会这么做的,”我说“免得理亏。”我说,打算明天一大早就禁止卡琳使用这个户头。
“瑞士的股票,其中也有一半属于我。”卡琳说“我可以飞往苏黎世,卖掉那一半。”
“你可以这么做。”我说。奇怪的是我对瑞士的股票无所谓。我明天也得去找我的律师。他二十年来就是我的律师和我的朋友。我得跟他商量。
“我现在什么都不讲了,”卡琳说“你别诱我钻陷阱。我得跟我的律师谈。他会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怎么想的?想我今天就说同意,让你跟你的戛纳妓女结婚?让你随便娶哪个妓女?你从我嘴里得不到一句话。我现在得为我想想。我需要安全——如果我别的什么也得不到的话。我们拥有的钱,是我们的钱,不是你的。”
“这是对的,”我说“我们有共同的财产。不过,你存的钱也不是你的。它也是我们的。”
现在,当我们只谈到钱时,我们谈得非常平静冷淡,声音轻细,互相不看对方。
“好吧,你这头猪,”卡琳说“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搬出去,现在立即搬。”
“可笑。你的东西呢?”
“我带上,只带最必须的。”
“怎么拿?”
“放在我的车子里。”
“那是我们的车!”卡琳喊道。
我站起来。
“你想去哪里?”
“收拾东西。”我说“天晚了。”
这一下她又哭起来了。她从我身旁跑进她的房间,摔上门,我听到她在哽咽。接下来我听到她抽泣了整整一小时。
我脱去上装,解开领带,走进更衣室,先是从壁橱最上面的格子里取出三只大箱子。在飞机上,我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我必须带上的所有东西。这张纸条是这样的:
象玳瑁纽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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