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把他们叫了进来。然后他又去了卫生间。
米勒又走到了窗前,漫不经心地说:“他经常上厕所,黑勒,你不是这样吧?”
“最起码我不用每隔五分钟就去一次。”我答道。
这时,舍迈克又走了回来。在他坐下以后,有些尴尬地向我解释道:“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儿闹肚子都是那该死的胃,就像该死的肾结石一样糟糕”
“市长先生”
他微笑着看着我,说:“内特,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把他扔在沙发上的警徽拿了起来,递给他,说:“我不能收回。”
他先是愣了一下,好像我在和他搞恶作剧,随后,他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满面怒容地盯着我。
我看他不准备接过我手中的警徽,就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舍迈克把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放柔和了一些,说道:“黑勒先生(不再是亲呢的“内特”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心平气和地答道:“我只是想要离开,我再不想被你、你的手下人和其他任何人利用了。是的,我的确帮助你们掩盖了楚格尔一案的真相,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你们每一次干丧尽天良的事,都可以再拉黑勒下水。”
舍迈克又用双手按住了肚子,表情漠然地说:“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的意思。楚格尔一案的凶手不是已经被抓到,并被关进监狱了吗?”
“是的。”我简短地答了一句,随后又补充道“我不想要求别的,我只想辞职。”
“内特(他又用“内特”了),我们在这件事上应该立场一致。要知道,你也杀了一个人。你将被传去问话,那是什么时候呢?是后天吗?”
我摇了摇头“明天,上午。”
“如果你像刚才那样讲出这件事,那一定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对我们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只能使事情变得更为复杂。”他盯着我的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内特,在那间办公室里只有你自己杀死了一个人。当然,你也不想让这件事弄得尽人皆知吧。”
酒劲发作了,这次该轮到我去卫生间了。舍迈克神色疲惫地向我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我把胃中的酒吐了出来,然后又回来坐在原处。
“市长先生,我听说你最近打算出门旅行?”我明智地转换了话题。
“去佛罗里达,参加霍内的就职典礼。”
霍内是最近刚刚当选的伊利诺斯州的州长。
我想,对于舍迈克这样一个顽固的反犹主义者来说,一个犹太人居然能够当上州长,这简直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显然舍迈克此行不会是为了帮霍内起草就职演说的,他很可能是去搞破坏。
我注意到房间角落里捆放好的一大堆行李箱,又说道:“你这次佛罗里达之行,带的东西可不少啊!”舍迈克看了我一眼,说道:“是这样的,我准备从这里搬出去。等我从佛罗里达回来之后,我就会住到摩尔森酒店里。”
邦尼也住在那里。这个世界可真够小的!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搬家呢?这窗外的景色多美啊!”他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说:“摩尔森酒店的顶层有一个带私人电梯的写字间,比较安全。你知道的,我要想铲除黑社会的势力,就自然会成为他们攻击的靶子。”
我附和道:“我想奈蒂会这样做的。”
奈蒂一直是舍迈克的主要打击目标,接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会越来越激烈。而且,在北部地区有许多人都自己酿酒,然后偷偷地四处贩卖。
舍迈克说:“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我想我也许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不过有时候也确实有些小小的危险。”
他这么说的目的何在呢?是希望得到我的同情,还是希望得到我的崇拜?也许他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