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竹心手里的,是刚才老奴没有对照完的账本,这半箱子里的是没对照过的。现在银钱都在姑娘手上,那就麻烦姑娘自己对一对了。”
“对完了,还得麻烦姑娘,把各院下人的月钱都拿出来。明日就是发放的日子了。即使府里过的再艰难,也不能拖欠下人的月钱。”
凌清隔着陈兴那张,一心为别人操心的面孔,看到了一颗阴险的嘴脸。
“可行。”
陈兴意想不到凌清会答应,愕然的望着她好一会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忙挪开视线,应了声:“是。”
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放下来。
凌清示意竹心将木盒子打开,里面只剩两根金条和一些碎银子。
前几日才送来的,至少有一万五千两余金的钱,现在就只剩两根金条,这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硬生生的把钱,吞进肚子里去?!
凌清目测箱子里有十几本账本,在看向竹心手里的账本:“你对的账,都对的上吗?”
“暂时对的上。”
暂时?!
也就是说,箱子里的大有可能都对不上了?
“你把陈年累积的账本都找出来,送到前院去。”凌清从椅子上起来:“本姑娘现在就要开始对账了。”
陈兴和在场的人介一惊。
陈年累积的账本?!
那得对到猴年马月去?
“姑娘,陈年积累的账本,就数德年间的,就有三十多年的账本。若是要算上老城主那六十几年间的账本,数目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兴担忧道。
凌清故作恍然大悟:“不对,我说错了,我要的就是德年间内的所有账本,也就是我爹爹上任那天开始记的账本!”
“申时之前给我全都搬过去。”凌清说完,抱起木盒子,阔步离开了账房。
陈兴领着众人,目送凌清离去后,再也隐忍不住怒气,一脚将账房的门踹地稀巴烂。
吓得两个看门的壮实小厮,啪的一声跪了下去,匍匐在地的身体一个劲地颤抖。
“没用的东西!”陈兴怒道:“跪什么跪,给我死去马房,拉两板车过来!赶紧去!”
两小厮拼命的爬起来,一路奔去一路跌到。
“大哥!”陈兴的弟弟陈昌来了。
上次要送来的账本,那天被凌清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没送成。
这两日又忙着赏花宴,所以才耽搁到今日。
陈昌见自家大哥领着众小厮站在门口,又刚打骂了一番,好奇的快步上前询问。
“大哥,发生了何事?怎么那么气恼?”
“凌清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还要对账本。”陈兴挥退了所有人,才拉着陈昌到一边诉苦:“以前的账本都能对上,近几年的账本都是假的,要是被她知道,那我得负多大的责?!”